&ep;&ep;所以,当余鹤听到女人哭声时,非但不惊恐诧异,反而有种本应如此的诡怪错觉。

&ep;&ep;常言道鬼怕恶人。

&ep;&ep;余鹤幼时常常梦魇,家里的保洁阿姨告诉余鹤,人身上有三盏灯,体内的阳气越足灯火越亮,所以做噩梦时千万不要怕,越害怕灯火越暗。

&ep;&ep;相反,要气焰足够嚣张,用阳气压过鬼怪的阴气,鬼怪自然不敢近身。

&ep;&ep;人口有灵,把它骂个狗血淋头,咒它永世不得超生、千刀万怪下十八层地狱,哪个鬼能不怕。

&ep;&ep;余鹤记得他上小学时,有次高烧不退,养父养母都不在家,保洁阿姨就抱着他在别墅里走了一圈,边走边骂。

&ep;&ep;保洁阿姨进城前在老家务农,是符合人们想象中‘农村大老娘们’全部形象,粗野跋扈、强悍能干。

&ep;&ep;阿姨身强体健,看起来就阳气十足,肩膀宽,手掌大,声音也粗,骂起街来,那真是十殿阎罗都退避三舍。

&ep;&ep;如果说rap饶舌是黑人的种族天赋,那骂街可真是农妇们的血脉本能了。

&ep;&ep;太牛了。

&ep;&ep;现在回想也没什么道理,只能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保洁阿姨抱着余鹤转完一圈,余鹤下午就退烧了。

&ep;&ep;保洁阿姨的彪悍给了余鹤无尽勇气,他在心里骂了两句,可始终找不到阿姨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ep;&ep;被梦魇过的人都知道,想从梦魇中挣脱,人下意识地想要叫喊,当终于发出声音时,一般也就能成功醒过来了。

&ep;&ep;可这个过程非常艰难。

&ep;&ep;余鹤面临着醒不过来困境。

&ep;&ep;他想张嘴骂那个不停哭泣的女鬼,冲破梦魇,嘴却跟被胶水黏上了一般,余鹤有点生气了,心说我睡着的时候太阳都该出来了,哪个鬼道行这么深,迎着朝阳出来顶风作案?

&ep;&ep;正所谓怒从心头起,恶自胆边生。

&ep;&ep;在和梦魇斗争的过程中,余鹤耐心耗尽,怒气点满,大骂了一声:“卧槽,有病吧,顶着大太阳嚎丧?”

&ep;&ep;忽悠一下,余鹤意识下沉,猛然惊醒。

&ep;&ep;睁开眼,耳边的哭声果然停了。

&ep;&ep;妈的,真他妈欺负老实人是吗,不骂你三魂六魄都不安生,撒野到你余爷身上了?

&ep;&ep;余鹤从床上一跃而起,抬臂指着虚空,慷慨陈词、壮怀激烈:

&ep;&ep;“我就睡会儿觉,什么魑魅魍魉都敢跑到我这儿刷存在感,我他妈要睡觉,要睡觉你知道吗!趁老子睡着想魇我,也不看看自已骨头几两重,担不担得起!”

&ep;&ep;余鹤深吸一口气:“也不打听打听,老子称霸三界的时候,还没有你呢!”

&ep;&ep;疯狂输出之后,余鹤神清气爽。

&ep;&ep;他撩开窗帘,准备迎接美好的上午。

&ep;&ep;墨蓝色的窗帘缓缓打开,窗外睛空万里,天青云淡。

&ep;&ep;余鹤推开窗,只见楼下花园石桌边坐着几个人,都正仰头看向他。

&ep;&ep;第17章

&ep;&ep;隔空遥望,楼下有傅云峥,有一个中年贵妇,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

&ep;&ep;余鹤:“......”

&ep;&ep;气氛有些许尴尬。

&ep;&ep;傅云峥依旧没什么表情,具备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稳重。

&ep;&ep;中年贵妇身穿织锦苏梅旗袍,缠了金线的裙角流淌着暗光。

&ep;&ep;她紧紧绞着手上的真丝手帕,一肚子委屈都让余鹤给骂了回去,眼中的泪是流出来也不是,憋回去又难受。

&ep;&ep;男青年皱着眉,紧盯余鹤,像是想说些什么,又碍于傅云峥在场只能暗自忍下。

&ep;&ep;豪门世家最讲究一个身份规矩,脸上总要维持体面,余鹤骂得再难听,只要没指名道姓,贵妇母子就断没有和他掰扯分辨的道理。

&ep;&ep;至于背后如何报复回击,都是后话。

&ep;&ep;眼下这对母子自然不会上赶着捡骂,只当听不懂余鹤在说什么。

&ep;&ep;傅云峥面色淡淡地,略一招手,背手站在不远处的章衫便上前几步。

&ep;&ep;章杉俯下身,傅云峥交代了一句什么,章衫仰头看了眼余鹤,点点头。

&ep;&ep;余鹤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ep;&ep;果然,两分钟后章衫敲了敲房门:“余少爷,傅先生请您下去喝茶。”

&ep;&ep;余鹤内心飞过一长串满含国粹的弹幕。

&ep;&ep;打开房门,他看到章衫身后还跟着两位帮佣,推着一个挂满衣物配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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