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纪光山感觉气氛不对,趁倒茶的功夫,小声问姜哲衍:“你都和阿姨说了些什么?”

&ep;&ep;姜哲衍真诚地摇头:“我什么都没说。”

&ep;&ep;尹新兰热情地招呼他:“纪光山是吧?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就觉得很有意境。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穷好,多么美丽的秋景。”

&ep;&ep;纪光山一怔,轻松地接上了下阕的诗句:“尹教授不愧是书画家,我的名字确实取自李清照的词,是我爸妈翻了好多书才定下来的。”

&ep;&ep;姜哲衍插不上话,看他们聊得有来有回,默默喝了口茶。

&ep;&ep;尹新兰笑着说:“小时候我也常让小姜背古诗,不过现在他应该都忘得差不多了。”

&ep;&ep;这下轮到姜哲衍尴尬了。他放下茶杯,小声提醒了一句:“妈。”

&ep;&ep;“人各有志,像学长这样的,就特别适合做研究。”纪光山帮他解围,“尹教授找我有事吗?”

&ep;&ep;“就是想提前见你一面。放心,我不是来验收进度的。小姜说你能力很强,这点我相信你。”尹新兰一口气打消了他所有的顾虑。

&ep;&ep;纪光山被夸得头晕脑胀,悄悄地从背后戳了下姜哲衍:“还不承认自己乱说?”

&ep;&ep;“这都是实话。”姜哲衍明目张胆地忽悠他。

&ep;&ep;纪光山无奈,不想再和他争论这些:“尹教授,关于翻译的内容,我确实有几处想和您讨论的地方。”

&ep;&ep;ea对素有天下第一行书之称的《兰亭序集》十分感兴趣,这次不远千里来到京州,就是想仔细欣赏一番它的摹本。

&ep;&ep;纪光山从包里取出电脑,打开事整理的文档:“我看了一些书法节的宣传资料,大部分都把兰亭直译为‘种兰花的亭子’。但据我所知,亭有驿站之意,是古代行政区划的单位,直到两晋南北朝期间被废除,才逐渐演变成大众印象中的建筑物形象。”

&ep;&ep;“没错,这才是亭的本意。兰亭作为一个地名,也并非代指某一座亭子。这样的翻译确实容易造成歧义。”尹新兰没想到他会做这么细致的考据,“你有什么想法?”

&ep;&ep;“我目前没有想到更合适的翻译,如果她问起的话,可以单独解释一下亭字的由来。”为了避免喧宾夺主,纪光山马上补充说,“当然,一切以您为主。”

&ep;&ep;“小纪,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尹新兰很快发现了他的优点,“抛开翻译的身份,我想听你聊聊对兰亭集以及书法的理解。”

&ep;&ep;“……”纪光山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在书画家面前班门弄斧,慌张地用眼神求助姜哲衍。

&ep;&ep;姜哲衍扶住了他的后腰,低声耳语:“没事,你就当回答老师的问题。”

&ep;&ep;“那就献丑了。”纪光山缓缓吐了口气,“兰亭序诞生于中国书画的巅峰时期,可以想象当时,文人墨客坐于河畔,举杯畅饮,诗词随着流殇如水一般恣意潇洒,然后被王羲之酣畅的笔墨记录下来,流传至今。我们老师常说,文字是历史载体,那书法就是历史的表现形式,在动静之间,记录了文化和时代特征,还有作者的心境。”

&ep;&ep;尹新兰赞许地轻叹:“你学过书法吗?”

&ep;&ep;纪光山不好意思地摇头:“没有。”

&ep;&ep;“但是你的回答超过了我班上大部分的学生。”尹新兰的情绪有些激动,“小姜果然没说错,你是一个既有天赋又努力的孩子。”

&ep;&ep;“唔……”纪光山感觉自己的脸快烧起来了。

&ep;&ep;姜哲衍偷偷瞥了眼这只熟透的大闸蟹,过了好久才慢悠悠地帮他解围:“行了妈,小纪的能力你知道就好,没必要一直挂在嘴上。”

&ep;&ep;“也是。”尹新兰颔首一笑。姜哲衍和她稍微聊了几句,就带着纪光山出去了。

&ep;&ep;直到走出大楼,纪光山的脸还是热的。

&ep;&ep;“都怪你,早知道我就不说了。”他生气甩着手里的围巾。

&ep;&ep;“你说得很有道理,这些话哪怕我跟她学了十年书法也想不出来。”姜哲衍好声安慰他,“我妈都夸你了,怎么还生气呢?”

&ep;&ep;纪光山继续拿手里的围巾的出气,低头地往前走。

&ep;&ep;风中隐约夹杂着一些白色的絮状体,过了好久,终于变得稍微密集了些。

&ep;&ep;姜哲衍见状走到纪光山身边:“下雪了。”

&ep;&ep;他应声抬头,被一片雪花砸了个正着,抬头拍了拍头顶:“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可算下了。”

&ep;&ep;姜哲衍按住了他的肩,抬起另一只手,似乎想接住那些在空中飞舞的雪花。

&ep;&ep;纪光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约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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