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连这口气都还没能顺匀,倏地扭头,用不可置信地口吻道:所以说,你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舒夜阑了?

&ep;&ep;当时是,闻越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ep;&ep;孔缉远的猜测全部印证,就这样慢慢地,升腾起一股子微妙而复杂的意味。

&ep;&ep;此时此刻,舒夜阑则是一脸懵逼。

&ep;&ep;他收到消息的时候,才刚刚准备从从别墅出发,因为老太太那边不知道有什么急事突然要他回老家一趟。闻嘉采出门送他,偷偷摸摸瞅到他手机屏幕,顿时哎呀一声,眉头抬得老高。

&ep;&ep;舒夜阑!闻嘉采幸灾乐祸得都快掩饰不住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小叔!

&ep;&ep;舒夜阑:

&ep;&ep;他也不知道啊!他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工作做得挺好的,没出什么乱子不说,就连孔缉远那边的工作他都帮忙处理得好好的。

&ep;&ep;但是舅舅突然要把手里面除了恒野集团有关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他为什么?!

&ep;&ep;舒夜阑人都傻了,被吓得当场就要去给闻越打电话,但是打不通,他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那种不安的情绪更加明显,连忙风风火火地上车,打算办完事情回来以后当面再去问他舅舅。

&ep;&ep;没想到的是,连老家那位紧急把他叫回来的老太太,竟也提起了这件事。

&ep;&ep;大概也是的确年纪到了的缘故,心里又常年郁结难纾,老太太的病时不时就要发作那么一下,并且每次来得都是格外汹涌。今天晚上就是这样,舒夜阑到的时候,她还在床上挂着吊针,形容枯槁,看起来格外地憔悴苍老。

&ep;&ep;夜阑看到舒夜阑过来,她反倒是勉强地提了点劲,从床上坐了起来。

&ep;&ep;屋内除了他们也没有别人,显得格外安静。起初舒夜阑以为她就是单纯的病倒,见状连忙上去搭把手,却被老太太一把握住,瘦得几乎脱形的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是将他攥得死死的。

&ep;&ep;听说闻越提前回来了,是不是?老太太激动问道:他那边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吗?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了?他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ep;&ep;舒夜阑顿住,一时竟是格外地心惊。

&ep;&ep;他早知道老太太独自住在老家时,的确有人始终不断朝着她那边递来外部的消息,但是他从未料到,她对消息的敏感度居然会这么高,这才发生多久的事情,她又到底是突然想到什么才病倒的?

&ep;&ep;夜阑,你也看到了!

&ep;&ep;眼见着舒夜阑不答,老太太似乎是有些触怒,嗬嗬喘气,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我活不了多长了!我死后舒家就剩你一个了,你不会真的在闻家呆久了你就真的成闻家的人了吧!

&ep;&ep;舒夜阑微微一滞。

&ep;&ep;其实虽然闻越跟老太太的关系并不好,但是他也从来不阻止小辈回来看望。而作为与自己同宗同源的本家,在自己的生母去世以后几乎是将所有的心血与寄托全都倾注在自己身上的曾祖母,舒夜阑是真的应该与她亲近的。

&ep;&ep;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舒夜阑对于她说的每句话都非常地抵触。

&ep;&ep;他觉得自己就是闻家人啊。就算他姓舒,但是到底是不是一家人难道真的就只能靠姓氏来归纳吗?他和舅舅身上难道就没有流着相同的血吗?甚至就算是外面那些认领、收养,只要具有感情与法律效益,那不是也同样其乐融融?

&ep;&ep;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已经不会当面去反驳这位老人了。他至今都还记得自己最初开始据理力争的时候,对方是如何的歇斯底里,说闻越就是个魔鬼,说自己早就被他荼毒,他甚至恨不得让自己亲手杀了他舅舅!

&ep;&ep;于是此时,他只能默不作声。

&ep;&ep;等到老太太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时候,舒夜阑想到刚刚闻越发的消息,略微犹豫,还是道:曾祖母,你以后还是自己保重身体吧,我以后不能这样随叫随到了。

&ep;&ep;老太太何其敏感,倏然扭头:所以闻越真的把他手里面的事情都交给你了?

&ep;&ep;虽然舒夜阑没答,但是老太太瞬间好似连面色都红润了几分,狂喜道:这是好事啊!你能做的事情越多,那就能够越快地掌握闻家!

&ep;&ep;可实际并不是这样。

&ep;&ep;是,舒夜阑承认自己的事业心很重,一直锤炼与忍耐着各种磨难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证明自己的价值。可掌控闻家有什么意义呢,闻家都已经凋敝成这个模样了,他难道接手这样惊人的财富就是为了去掌控闻越吗?

&ep;&ep;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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