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待到秦云柔站稳,肩头便被披上一件厚实的大氅。

&ep;&ep;李云深站在她身后,给她戴上同那大氅连体的宽大帷帽,那帽檐遮住秦云柔的额头,只露出?她清凌凌的眼,和下半边的脸。

&ep;&ep;李云深又走?上前?来,从袖口取出?两只粉白的绣花手套,一左一右的给秦云柔两只小手依次穿上。

&ep;&ep;秦云柔低头去看?手上的手套,是粉白打底上绣海棠花的冬季新款,崭新的手套竟是同自己的手尺寸相?合,她不解的去看?身侧立着的李云深:“这是大人买给奴婢的吗?”

&ep;&ep;“今早路过窈窕阁,本是给母亲选生辰礼的,恰巧看?见这双绣海棠花的手套,觉得不错,便一并买下了。”李云深瞥一眼秦云柔,慢悠悠道:“没想到……竟是同你的尺寸不谋而合,倒是便宜你这丫头了!”

&ep;&ep;秦云柔听后赶紧去取手套下来:“既然不是送奴婢的,那奴婢可不能要!”

&ep;&ep;李云深听着皱起眉来,压住秦云柔欲摘手套的小手,沉声道:“冬日天?冷,你手又总是寒凉,既然这双手套合你尺寸,便是给你了,摘它做甚?”

&ep;&ep;秦云柔终于慢慢品出?李云深话里的深意,这才抬了晶晶亮的眸子看?向他,嘴角勾出?一抹甜美?的笑来:“那奴婢谢谢大人了。”

&ep;&ep;李云深瞅了她的笑容一眼,便背着双手老神在在的收回视线,慢慢扬起傲娇的下颚,嘴角压制不住的勾出?一抹笑来:“随手选的,谢什么?谢!”

&ep;&ep;秦云柔仰头看?着李云深微翘的唇角,福至心?灵一般,赶忙夸他:“大人的眼光真好!随手选的,都选的这般合适,当真叫人欢喜!”

&ep;&ep;“你……”李云深低下头来,迟疑着问道:“你方才说……欢喜?”

&ep;&ep;“嗯。”秦云柔重点一下头,宽大的帽檐随着她的动作抖落,遮住她的半边小脸:“奴婢怪欢喜的。大人对奴婢真好!”

&ep;&ep;“知道本官对你好就行!”李云深瞥她一眼,翘着压抑不住的唇角傲娇道:“以后,莫要叫本官伤……”

&ep;&ep;李云深最后那个吐字太小声,秦云柔没有?听清,便仰着小脑袋疑惑道:“大人方才说伤什么??”

&ep;&ep;“没什么?。”李云深摇头,握起秦云柔纤细的手腕往前?走?:“同我?来,前?面是小道,马车无法行驶。”

&ep;&ep;穿过郊区的小道,前?头视野渐渐开?阔。

&ep;&ep;一眼望不到边的皑皑白雪在眼前?铺展,美?得如?同梦境。

&ep;&ep;“这里是……?”秦云柔看?着眼前?美?景,疑惑道。

&ep;&ep;“原来是个蹴鞠场,后来荒废了。这里本是郊区,又值冬日天?冷,便鲜少有?人来,没想到皑皑白雪已?经积攒的这般厚了。”李云深说着侧头去看?秦云柔罩在帽檐下的小脸:“本官听说男女一起堆雪人可以增进……”

&ep;&ep;秦云柔等了等,没等到李云深的后话,便追问道:“增进什么??”

&ep;&ep;增进感情啊!李云深挑了下眉,倒是没有?明说,而是握住秦云柔的小香肩,低头问她:“你想不想堆雪人玩?”

&ep;&ep;秦云柔去看?眼前?的皑皑白雪,又低头看?自己戴着海棠花手套的双手。

&ep;&ep;她犹然记得,去年冬日,也同今年一般,大雪纷飞。

&ep;&ep;那样大的雪,下了整整三日。

&ep;&ep;淮安侯府后花园的草坪上全都积满了雪,远远看?去,就像一片雪白的毛毯。

&ep;&ep;那时候,阿爹还在世,便领着母亲林菲,和三个宝贝女儿,以及刚才四岁的幼子秦翰文?,去后园的雪地上玩。

&ep;&ep;秦翰文?虽然才四岁,但最为调皮,弯腰卷起一团雪球就朝阿爹身上砸。

&ep;&ep;阿爹被砸的吹胡子瞪眼,假装报复的握着雪球朝秦翰文?追去,吓得秦翰文?扭头跑到母亲林菲身后躲起来。

&ep;&ep;秦思思最为活泼,也捞起雪球砸人,砸的便是大姐秦云柔。

&ep;&ep;秦云柔立刻卷起袖子,捏个大的反击回去。

&ep;&ep;秦楚楚最为胆小,抱着手炉站在一旁观看?,时不时的捂唇轻笑出?声。

&ep;&ep;那时候,还没有?家破人亡。

&ep;&ep;多美?好的回忆啊!

&ep;&ep;秦云柔触景生情,便蓦然红了眼眸。

&ep;&ep;李云深见她一直不动,本想出?声催促,却在低头打量的时候,看?到秦云柔红了的鼻头和眸尾。

&ep;&ep;“怎的……还哭鼻子了?”李云深用手背替她擦泪。

&ep;&ep;秦云柔垂下长睫,轻声道:“是奴婢不好,坏了大人的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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