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使用瞬身之术,踏入传送阵法,身形隐没,再次出现,便已来到了幽静的后山。

&ep;&ep;古老的洞府石门紧闭。落在门体的禁制光华流转,微微闪烁。

&ep;&ep;柳归云抬手便是一掌。

&ep;&ep;玄气激荡,禁破。

&ep;&ep;石门发出沙哑的磨擦声响,缓缓滑向两侧。

&ep;&ep;柳归云大踏步穿过那幽黑阴暗的狭窄通道,朗声喝问:“溪山长老,给我一个解释!”

&ep;&ep;就算是一族之长,在经历过战火年代的隐世长老面前,其实也并不算得什么。

&ep;&ep;但他毫不打算压抑自己的怒火。

&ep;&ep;——然而,回答他的,只是一声悠悠的叹息。

&ep;&ep;从叹息中可以听出,地位超然的隐世长老,并没有因他的不敬而生气。

&ep;&ep;似有隐情?

&ep;&ep;柳归云步子放轻。

&ep;&ep;密道尽处的石室里,盘坐在蒲团上的华发老者缓缓抬起了头。

&ep;&ep;“归云啊,你这些天,难道没感到天心这闺女非常不对么?”

&ep;&ep;他说得当然没错。

&ep;&ep;修炼狂魔柳天心,这些日子日日往丹房跑,埋头制作炼丹傀儡,好像把修炼的事情尽数给忘掉了。

&ep;&ep;“年轻人嘛玩心大,天心她刚刚觉醒了金相源气,又发现了自己在傀儡一道颇有天赋,新鲜几天也是正常的,”柳归云十分自然地回护道,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而且现在丹炉做得差不多了,她已经收了心,刚刚还给我说打算去羽岚学院呢。”

&ep;&ep;“你没觉着,她连性子都变了,”溪山长老悠悠提醒,“实不相满,和其它的老东西不一样,我这眼睛是睁着的。过去这天心什么样子,我也不是没见过。”

&ep;&ep;“天心她性子原本就不坏,只是过去一心修炼,和大家接触太少,”柳归云道,想了一想又补充,“而且也不太会说话,一不小心就把人给得罪了。”

&ep;&ep;溪山长老盯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

&ep;&ep;他的年纪太老,眼眸浮着一层混沌的浊白,笑声也有些漏气似的,从那苍老的声带里传出,把柳归云听得有些发毛。

&ep;&ep;“溪山长老?”

&ep;&ep;溪山长老右手抬起,苍黄色的玄气从指尖冲出,袅袅然凝成了一把藤椅。

&ep;&ep;“归云,你坐,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情,至关重要。”

&ep;&ep;柳归云坐下,忐忑地看着他。

&ep;&ep;又静了片刻,溪山长老终于开口:“天心的那具壳子里,装的已经不是先前的那个人了。”

&ep;&ep;“你说什么?”柳归云大惊失色。

&ep;&ep;溪山长老语气加重:“她的神魂与之前不同了。”

&ep;&ep;“或、或许是因为她觉醒了金相源气……”柳归云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的。

&ep;&ep;“觉醒源气也不会导致神魂变换。”

&ep;&ep;溪山长老语气笃定。

&ep;&ep;“战火年代,蛮族邪修夺舍作乱之事时有发生,故此我们对此都极为在意。当年我驻守凉州,中原重镇,芸英荟萃,临阵觉醒的事情,也不是未曾见过,就算是源气觉醒,神魂也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ep;&ep;——咯嚓。

&ep;&ep;藤椅的扶手被柳归云一不小心给捏碎了。

&ep;&ep;一族之长的眼界,不会仅仅局限在爱女身上,邪修夺舍,更意味着蛮族已然不安于眼下的太平。

&ep;&ep;接下来,又要迎来一个战火年代么?

&ep;&ep;不过,未来长远的事情,这会想太多也没用。他当下就要站起:“我这就去把那个……”

&ep;&ep;“等等。”

&ep;&ep;溪山长老威压释放,硬生生地止住了他的动作:“这里面还有蹊跷。”

&ep;&ep;柳归云被他这么一拦,从激怒状态重归冷静,也知道处理这种事情必须足够谨慎才行,点了点头:“长老请讲。”

&ep;&ep;溪山长老说道:“刚刚禁制被撤下,我制造幻境,以天心的身份探了探她。但是,她的反应异常平静,还有理有据地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ep;&ep;说到这里,溪山长老将语气压重:“之前那位是夺舍者,而现在换进来的才是真正的柳天心。”

&ep;&ep;“什、什么?”

&ep;&ep;柳归云刚刚强行压制下来的情绪又被这个转折一下给掀翻了。

&ep;&ep;听溪山长老将柳天心的推理复述了一遍,柳归云愣了半天,懵懵地道:“这……她这些天一直在制作炼丹傀儡,丹药价格大幅降低,除了给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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