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看出来这是只船了?”昀阆微笑,刚想说“送给你”,又听沈溪道:“原来现在孩子都喜欢这些,哪像我们那时候,只想要零花钱。”

&ep;&ep;“.......”

&ep;&ep;昀阆想,等拿到返璞归真丸的解药,他就去拆了长生殿的大梁。

&ep;&ep;正说着,码头处传来一阵吆喝,游船一端一个撑蒿的船夫热情招手道:“二位公子,要不要游江啊!还有两个空位,载满了就出发啦!”

&ep;&ep;这些游船都是满一轮走一轮,更迭交替着,沈溪久居宛霜城对这条江熟的不能再熟,但想着一来成人之美,二来带昀阆赏一赏风景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便付了些碎银上船。

&ep;&ep;龙舟徐徐离岸,朱红色的画舫四角悬了灯笼,白日里虽不亮却也精致好看,昀阆与沈溪并肩坐在后排,被前头的人发了一把五香葵花籽,一边磕一边听那船夫闲唠。

&ep;&ep;碧波粼粼,船慢慢的划至一座半人高的石碑处,船夫一撑蒿将船靠近了岸些,暂作停泊,便眉飞色舞道:“这块石碑是胥江的一处名胜,唤作贤臣碑。”

&ep;&ep;那石碑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字,但久经风霜已模糊了大半,只剩青苔斑驳,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固执的伫立在江边。

&ep;&ep;那船夫声情并茂道:“相传大和朝的最后一个皇帝有一个宠臣,皇帝和宠臣夜夜春宵不早朝,直到外敌侵入,和朝破灭,皇帝死了宠臣就投江殉情,两人化作蝴蝶翩翩飞去,后来人们为了防止他们的身体被鱼吃了,就开始包粽子——”

&ep;&ep;众人:“.......”

&ep;&ep;眼看那船夫还要瞎鸡儿渲染,已有人忍无可忍的插嘴道:“化蝶和投江的桥段怎么那么耳熟啊!”

&ep;&ep;“包粽子的也耳熟!是不是你编的!”

&ep;&ep;“还君臣恋,好俗啊!”

&ep;&ep;“大骗子!不听不听!”

&ep;&ep;昀阆挑眉道:“你们宛霜城的人都这么能编的吗?”

&ep;&ep;沈溪擦汗道:“他可能是.......几个故事背串了。”

&ep;&ep;这时有人认出了他来,欢喜道:“哎?沈二公子在哎!”

&ep;&ep;“沈二公子不是开书舍的嘛!通晓上下五千年呢!快给咱们讲讲!”

&ep;&ep;“我们要听真人真事!”

&ep;&ep;一瞬间船上的人纷纷转了个面相,嗷嗷待哺的盯着沈溪。

&ep;&ep;沈溪吓得手里的瓜子都掉了,尴尬道:“这.......”

&ep;&ep;“快说快说呀!别卖关子啦!”

&ep;&ep;架不住众人怂恿,沈溪抓了抓头道:“就......记载了前朝一个太医把末代皇帝毒死迫使和朝易主然后自己畏罪投江的故事。”

&ep;&ep;☆、第二十八章

&ep;&ep;众人:“......”

&ep;&ep;沈溪摊手道:“看,也没什么好讲的。”

&ep;&ep;静默了片刻,忽然众人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ep;&ep;“听说前朝末代皇帝□□,残害忠良,这太医牺牲了自己一个人的性命,救了千千万万的人啊!”

&ep;&ep;“此举堪称侠肝义胆,没有他就没有如今的姜国宛霜城!”

&ep;&ep;“贤臣碑其实暗喻贤臣悲吧,天哪好惨,我要哭了!”

&ep;&ep;“这就是不畏强权,反抗斗争的英雄故事!儿子,好好学着!”

&ep;&ep;“啪啪啪”昀阆面无表情的鼓掌,接下来整个画舫里都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

&ep;&ep;沈溪:“.......”

&ep;&ep;船夫见糊弄过去了,立马撑蒿离岸往下一个景走。

&ep;&ep;沈溪往竹椅背上一靠,无可奈何的闭上眼,长叹一声:“宛霜城的百姓实在是太有想象力了。”

&ep;&ep;喧喧闹闹的画舫里,昀阆靠近了他的耳畔,轻声道:“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怎么欣赏那位贤臣。”

&ep;&ep;沈溪的眉峰不经意的一蹙,言辞冷淡,含了几分难以察觉的讥讽:“结局再怎么冠冕堂皇,也无法粉饰背叛旧主的事实,又怎敢自称贤臣?”

&ep;&ep;昀阆道:“世间本无两全事,只看值不值得。”

&ep;&ep;“真的值得吗?”沈溪低声道:“他死了,连累着整个家族灭亡了,即便换来后世百年太平,美名巷间流传,他既已身死,能感知到半分吗?依我看再愚蠢不过了。”

&ep;&ep;昀阆诧然沉默。

&ep;&ep;胥江下游湍急,朝廷修建了围栏,使得船只在安全的水域行动,船只见栅栏而返,便是行程告一段落。

&ep;&ep;龙舟颠簸了一下,沈溪睁开眼,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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