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罗绍知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他看了看左右,停下话,示意李忱让包间里的人都出去。见李忱不说话,他又添了句:“是关于二皇子的。”

&ep;&ep;这一句果然戳了李忱的痒处,他抬抬手:“都先出去,把门关上。”

&ep;&ep;小太监有点犹豫,李忱给了个眼神。

&ep;&ep;他现在根本不怕罗绍会做什么。

&ep;&ep;在他眼里,罗绍已经是个废人了。刚刚进门时,走路脚下虚浮,行礼时手臂都在发抖,被关了那么久,又没了世子之位,心气早消磨了。

&ep;&ep;如果说罗绍是想奉承他,用关于二皇子的消息来讨好他、巴结他,让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一点,那还差不多。

&ep;&ep;等包间里的人都退了个干净,李忱开口:“现在可以说了吧,老二那边有什么消息?”

&ep;&ep;罗绍先恭敬询问:“殿下可容我站近一步?此事于储位来说,至关重要。”

&ep;&ep;李忱皱眉,实在不想离面容骇人的罗绍太近,但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重要消息,于是应允:“赶紧说。”

&ep;&ep;罗绍迈了一步。

&ep;&ep;这一步间,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只在距离足够后,骤然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用尽全力朝李忱刺去!

&ep;&ep;李忱没敢全然相信罗绍,事先就有防备,稍稍躲了一躲,但还是没能完全躲开——原本往他下身刺去的刀,最后刺在了侧腰上。

&ep;&ep;他根本就没想到过,罗绍竟敢朝他动手!

&ep;&ep;罗绍一刀没中,利索地拔出沾满血的匕首,眼球外凸,额上青筋上浮着汗,嘴里一直恶狠狠地重复着“我要让你也尝尝这滋味……让你也尝尝……”

&ep;&ep;直到第二刀划伤了大腿,李忱才从剧痛中回过神,高声道:“来人!快来人!”

&ep;&ep;与此同时,桌上的酒壶菜盘也在两人的对峙躲闪中被掀翻在地。

&ep;&ep;包间门被踹开来,最先冲进门的护卫前去制住发疯乱刺的罗绍,直到被死死地压在地上,匕首也落在了一边,罗绍依然失去了理智般胡乱挥着手臂,双眼恨毒地盯着李忱,口中咒骂不停。

&ep;&ep;李忱背靠桌脚,跌坐在地,大口吸着气,颤着手摸了摸自己剧痛的脖子,发现一手的血——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罗绍划了一刀。

&ep;&ep;小太监一走进来,就看见了这一幕,当即抖着嗓子高喊:“行刺!殿下受伤了!叫太医!”

&ep;&ep;文远侯府大公子罗绍行刺大皇子这件事,洛京上下俱是哗然。

&ep;&ep;当日,大皇子迅速被送入宫中诊治,咸宁帝去看望时,李忱脖子上裹着细布,大腿和腰腹上的伤刚止了血,脸色惨白,凄惶道:“父皇,他要杀了儿臣!”

&ep;&ep;咸宁帝安抚:“放心,谋杀皇子,罪同谋逆,父皇定是护着你的。”

&ep;&ep;很快,羽林卫就围了文远侯府,府内所有人都不得进出。

&ep;&ep;此时,身在诏狱的罗绍一口咬定,自己刺杀大皇子,是受父亲文远侯的指使。明眼人都能看出,罗绍这是父子相戕,不足以为证。

&ep;&ep;何况罗绍精神状态似乎出了问题,一直都在狱中喃喃自语,说些诸如“我的东西,谁也别想抢”“是你骗我……是你们逼我的”之类的话。

&ep;&ep;但在主官把口供报上去后,皇帝却下令,将文远侯罗常一同关入诏狱。

&ep;&ep;下面的官员都明白了,现在,此事到底是不是文远侯指使的,已经不重要了。

&ep;&ep;重要的是,陛下想不想让文远侯一起死。

&ep;&ep;与此同时,文远侯府里,文远侯罗常大发雷霆:“我只问你们,到底是谁把大皇子的行踪告诉罗绍的?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本侯装哑巴?”

&ep;&ep;管家跪在地上,额头都磕破了:“侯爷,真的全都问过了,只有一个侍女说,好像看见一个小厮进了大公子的院子,但那小厮面目太过普通,就算见过,也根本记不住、指认不出来啊!”

&ep;&ep;文远侯闭了闭眼。

&ep;&ep;面目普通的小厮?

&ep;&ep;呵,普通的小厮又怎会知道大皇子的行踪?怎会知道大皇子在什么地方,让罗绍一去就找到?

&ep;&ep;他们罗家,这是遭了人的算计!

&ep;&ep;背后那人不知道盯了他们罗家多久,几个月?几年?否则不可能桩桩件件,看似偶发的巧合,实则件件都刺在命门!

&ep;&ep;他甚至不知道,这种针对到底从什么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ep;&ep;这时,一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内监总管高让的徒弟,他一张笑脸,握着拂尘,躬身抬手,声音尖细:“侯爷,奴婢谨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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