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说话时的神态很平和,和平时对她的态度没什么两样,嘴角还挂着轻浅的弧度,但开口的每字每句都是伤人的利刃,“就算责怪她,这世上也只有我这个资格。小婉,我护短那可是出了名的,今后希望你能收敛收敛这脾性,别总说些任性话来惹我生气。”

&ep;&ep;“你和柳瑞暗地在算计什么我知道,你以为柳嘉从我办公室里拿走了什么东西监控录像会没有记录?和苏唯一的亲密照是吧?我承认,我看后受了很大影响,我非常生气,但是小婉,你要记得,作为我的朋友我的妹妹,你的立场不应站在破坏我婚姻的一方。”

&ep;&ep;最后他似是疲惫的轻缓了气息,挑起眼角看向她,道,“小婉,永远别挑战我的耐心和底线。”

&ep;&ep;烈酒将她的眼泪烫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ep;&ep;滚烫的液体烧灼着她的心肺,渐渐的心里有某种东西被烧成了灰烬。

&ep;&ep;那个时候他看着她时的眼睛真是漂亮,比平常人的要黑亮许多,像个巨大幽深的漩涡,叫人身不由己不知不觉就陷了进去。可惜那里头全是雾,沉沉的雾霭将他的暴戾与愤怒全全掩盖了,没有半点聚焦。

&ep;&ep;自从李涟漪走后,他的眼里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个谁了。

&ep;&ep;她想该死心了罢,这个男人已经把她的爱情践踏了个遍,她满腔的痴恋在他眼中不过是个笑话,是避之而唯恐不及的麻烦……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如果再这么一厢情愿下去,他是不是会恨她?

&ep;&ep;她没有那么坏,她只想单单纯纯地爱一人,没要求什么回报,只求那人能偶尔的,认真看她一眼,或是在累了时,记得还有一个她一直都在。可惜她没那么好的运气,她喜欢上的这个人,对另一个女人死心塌地无可救药,即使那个女人并没有多好,抑或曾怎样残忍的伤害他践踏他的心。

&ep;&ep;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经过了这么多年,走了那么长那么弯的路后忽然间她觉得异常的疲惫。

&ep;&ep;苦苦爱着一个人这么多年,为此却做了那么多惹他讨厌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

&ep;&ep;垂了垂眼睑,掩住眼中的苦涩,她将酒瓶往吧台上一隔,从包内拿出化妆包和镜子,草草将被眼泪弄得一塌糊涂的妆容重新补了遍,戴好墨镜,最后站起身,对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冷冷道,“柳瑞,我改变主意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的合作权当一笔勾销。”

&ep;&ep;原本还悄然挂在嘴角的笃定笑容猛地僵住,妆容精致同样妩媚动人的柳瑞倏然从沙发上站起,唐婉的答案让她措手不及,开口说话时面色已带了几分不解与慌乱,

&ep;&ep;“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得到顾方泽了吗?就差一步了,只要你在媒体面前暗示一下你与顾家的婚期在即,只要让李涟漪看到这则消息……若她和苏唯一结婚了,顾方泽一定会死心……我了解他,他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被商场情场上的敌人面前败得这么惨?那就是你的好时机……”

&ep;&ep;“够了!”唐婉皱眉打断她蛊惑人心的话,将大波浪长发撩到耳后,嘲讽一笑道,“柳瑞,你以为我唐婉会傻到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吗?哦,当然,如果你想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也行……你这么费尽心思地想帮我得到顾方泽,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自个儿的私心对吧?”

&ep;&ep;柳瑞脸色微变,身体不禁僵直。

&ep;&ep;唐婉扯了扯嘴角,将她的全部反应尽收眼底,只觉好笑和怜悯。她复而取下墨镜,倾身过去,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恨顾方泽吧?你恨他,如果当年他赴了你的约,你就不会被……”见柳瑞面色已经趋向惨白,连手指都在颤抖了,唐婉知那是戳到她的痛楚了,终是没忍心继续说下去,顿了几顿,才又道,“我告诉你,其实你在想什么他通通知道,他知道你恨他,所以对于你的所作所为他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包括你替ly集团收买‘盛世’的高层人员做间谍,还有那封信……他都知道。”

&ep;&ep;柳瑞狠狠咬着唇,看着她没说话,绝美的脸上有抹倔强复杂的神色来来回回,眼眶却悄悄红了。

&ep;&ep;唐婉看在眼里,忽而轻轻笑了下。

&ep;&ep;真是。

&ep;&ep;柳瑞,她,苏唯一,还有顾方泽都是傻瓜。

&ep;&ep;为了一场没有未来的爱情不断作践自己,让自己过得这么辛苦却甘之如饴,到头来还要怀疑自己这么做到底划不划算值不值得。

&ep;&ep;这次,她在心底清晰地告诉自己,值得,但不划算。

&ep;&ep;从十来岁喜欢上顾方泽开始,她就再没好好瞧上一眼身边的人,其中不乏优秀皎皎者,譬如林拓,但她真没看在眼里,再怎么好的人也比不上方泽哥哥的一根手指头,最后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文家的小女儿,顾方泽的小姨牵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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