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点什么事不好?

&ep;&ep;束穿云翻看了半晌,终究不知道要寻什么,再看看一屋的乱七八糟,最终还是默默转身离开了房间。

&ep;&ep;从常家出来时,小巷子里黑漆漆一片,只有常家门外的白色灯笼还闪着幽幽的光。

&ep;&ep;依旧是元泊在前,束穿云在后,和来时不同的是,大荒跟在了束穿云的后面。

&ep;&ep;夜色如墨,巷子里寂冷无声,转过巷子,便是一条南北大街,知府衙门在北面,而束穿云要回南城。

&ep;&ep;元泊背对着她停在了岔道口,束穿云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谢谢。”

&ep;&ep;“谢我什么?”元泊的声音莫名的轻快。

&ep;&ep;“你替我说了我想说的话。”

&ep;&ep;纵然束玉婉很讨厌,但她却依旧不能当面指责束玉婉的不是,只要一个长辈之名压在她的头上,她想说理都无处可去,这也是她处处忍让束家亲族的原因。

&ep;&ep;束穿云一直有些闷闷憋屈,重活一世固然很美好,然而这个身份也注定了她不能活的随心所欲,即便不为自己,她也得为束山和杨氏的名声,为束穿杨的将来考虑,哎,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ep;&ep;“就为这个?”元泊失笑,他今日来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挤兑束氏,他之所以会陪着束穿云前来,是为了…算了…为了什么都不打紧,反正他想要的也不是她的感激。

&ep;&ep;“我回去了,”束穿云在他身后轻声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又不见了波澜。

&ep;&ep;“嗯,”元泊转身,眼眸深黑,似与夜色融为了一体般,“让大荒送你回去。”

&ep;&ep;束穿云低下头去看了眼大荒,大荒也正看着她,“汪汪…”大荒叫唤了一声,为这寂静的夜色平添了一份别样的生机。

&ep;&ep;“好,”束穿云笑了,凭心而论,她还是挺喜欢大荒的,大荒既聪明又威武,颇有她前世伙伴的影子,很可惜,大荒却不属于她。

&ep;&ep;元泊望着束穿云的身影,许久未曾动弹,如莲花悠然绽放般,那一抹笑颜突然入了他的眼。

&ep;&ep;束穿云,我该庆幸你是束山的女儿,还是痛恨你是束山的女儿?

&ep;&ep;一夜梦魇纠缠,早起时,满院花落,原来昨夜春雨不歇,却未曾惊醒梦中的人儿。

&ep;&ep;束穿云怔怔望着铜镜中的容颜,青丝如瀑,眉如柳唇如胭,不涂不抹天生丽质,束山粗犷有余,但俊秀不足,依她的容貌,可以想见年轻时的杨氏又是何等的美人。

&ep;&ep;然红颜薄命,在她梦中不时会出现杨氏自缢时的那幕景象,是从前的束穿云的亲眼所见。

&ep;&ep;那咬着唇却不敢大声哭泣的小小身影深深烙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当时的束穿云该如何的绝望,又该如何的悲痛?

&ep;&ep;但杨氏终究是算错了,她死了却也没有保住女儿的命,小小的束穿云被人绑了手脚按在了冰冷的湖水里,不过片刻便没了气息。

&ep;&ep;她既来了,就要代束穿云好好的活着,替她好好抚养束穿杨,因为只有人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ep;&ep;“小姐,”园子在外敲门。

&ep;&ep;“进来,”束穿云挽起了长发,回头应道。

&ep;&ep;园子夹带着一身湿气进了屋,很显然刚从外面回来。

&ep;&ep;“小姐,果然不出所料,常家说不准还真有仇人,”园子兴匆匆的,眉眼间都是又惊又叹的表情。

&ep;&ep;“打听到了什么?看你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束穿云好笑的瞧了她一眼,转头去收拾床铺,今日她起的晚了些。

&ep;&ep;园子并没有要帮束穿云收拾的意思,眼前的景象像是司空见惯的事,她只是吐了吐舌头道:“我早起就去了东城买菜,小姐你知道的,女人的嘴最碎了,我不过稍稍提了一句常家,那些婆子妇人便口若悬河的吧嗒吧嗒说个不停了。”

&ep;&ep;束穿云无奈,园子还说别人说个不停,她怕是比别人还能说,说了这几句,没一句说到点子上,但她也不催促,只等园子慢慢说。

&ep;&ep;“小姐,你猜怎么着,原来常家老爷,哦,就是小姐你的姑父,他名叫常实,可一点也不老实,”园子神秘兮兮凑到束穿云面前,挤眉弄眼,“小姐你不知道,他还养过外室呢。”

&ep;&ep;“外室?”束穿云讶然,她还真没听说过这事,“是何时的事?”

&ep;&ep;“听说是好几年前了,”园子拧着眉回想,“应该是大将军还在时。”

&ep;&ep;“如何确定是那时?”束穿云奇道。

&ep;&ep;“我听一个婆子说,那女子本是青楼出身的,常实花了许多银子为她赎身,小姐你想想看,若不是大将军还在,常家哪有银子为人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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