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想让朱公子难堪,即便白卿书想立刻打道回府,也怀着沉重的心情跟随他们前往后花园。

&ep;&ep;朱公子走在中间,一路上努力地找话题。白卿书笑着应和几句,倒是赵林的脸惨白,一直没有缓和。

&ep;&ep;客人很多,朱公子作为主人,难免要游走在众人中。

&ep;&ep;他不放心这二人单独相处,见赵林仍不在状态,悄声拜托白卿书。

&ep;&ep;“我不知你二人相识,今日实是无心。可否看在我的面儿上,与阿林消除往日芥蒂。”

&ep;&ep;找他说此事,却不找赵林。朱公子与谁更要好,更不忍心伤害谁,都映在白卿书的眼睛里。

&ep;&ep;他对着朱公子露出贝齿,薄薄的唇勾勒优美的弧线:“放心。”

&ep;&ep;这算什么芥蒂,自己从来没有生赵林的气,不过悲哀而已。

&ep;&ep;琥城不靠海,四周皆山,风土人情因此形成粗放之势。

&ep;&ep;这使得朱家后花园在琥城显得十分别出心裁。

&ep;&ep;花园内设飞檐的中庭,可烹茶抚琴。中庭石基下潺潺流水叮咚作响,清水两边小草青葱,还有各式花朵的姹紫嫣红。

&ep;&ep;布局精巧,但还是更喜欢家中充满诗情的小花园。

&ep;&ep;“家”指的是白府。冒出这样的比较,白卿书忽然发觉自己从未放下过去。

&ep;&ep;“你怪我,是么。”

&ep;&ep;赵林声音凄凉,在白卿书背后道。

&ep;&ep;“谈不上怪,只是我们回不到过去。”白卿书凝视着对方。

&ep;&ep;赵林是温柔的男子,比自己还脆弱,哭起来我见犹怜,红着眼睛不忍叫人责怪。

&ep;&ep;“我……”

&ep;&ep;赵林无法辩解。

&ep;&ep;当初他确实是觉得自家姐姐应该有更好的亲事。

&ep;&ep;卿书虽是他好友,白家倒了,家中再三告诫不许和白家人来往,他承认心中软弱,照做了。

&ep;&ep;心情不好,收到在琥城游玩时结交的县令家公子的信,他便到琥城散心。

&ep;&ep;“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卿书——”

&ep;&ep;始终经受不住自我谴责,赵林抓着白卿书的胳膊,“我身不由己,你身为尚书府独子,从来不知我的苦楚。”

&ep;&ep;家中爱好联姻,许多兄弟都嫁给了权贵,而非所爱之人。家里说只要能说动白家,让姐姐入赘,就允许自己自由选择妻主。

&ep;&ep;因此他时不时在白卿书耳边说:“我姐愿意入赘,反正你也没有喜欢的人,说不定成亲后就爱上了呢?有我这么个手帕交做小叔子,再好不过。”

&ep;&ep;他虽带着任务,却是真心希望白卿书幸福的。

&ep;&ep;白家倒后,他也没能嫁到心仪的妻家,被许给礼部侍郎之女,日子并不如意。

&ep;&ep;苦楚?

&ep;&ep;拨开赵林的手,扯过伸到中庭的长枝,白卿书将坠在枝头的花看了又看。

&ep;&ep;谁都苦。如今大可不必向自己倾诉。

&ep;&ep;他没有再同赵林讲话。

&ep;&ep;朱公子说消除芥蒂,他能做到,但更进一步,与赵林重归于好,就是冲着那日看到绣鞋后流下的泪,白卿书也无法答应。

&ep;&ep;就像这枝花,柔软芳香只是一刻,掉落便只能碾作尘土。

&ep;&ep;朱家提供了丰盛的宴席,白卿书有些用不下。摸了摸肚子,他发觉今日情绪波动太大,担心影响胎儿,很快便向朱公子请辞。

&ep;&ep;“啊?你竟已有身孕?”朱公子一脸歉疚,“那是得早些回去,今日我招待不周,改日再请你,你一定要来。”

&ep;&ep;他实在喜欢白卿书,还是想对方能接受赵林,三人一同游玩。

&ep;&ep;“卿书,你与阿林……你果然是京城大官家的公子吧?”

&ep;&ep;“或许过去是。现在我是李家人。”白卿书向朱公子道别,也看了一眼视线在自己身上的赵林。

&ep;&ep;出了后花园,文意在小厮用饭的地方,听到自家公子要离开,擦擦嘴赶紧到白卿书身边。

&ep;&ep;白卿书去赵家时没有带上文意,与赵林的事,文意不知情。他只知道公子在家主去世后,再也没有和赵公子来往。

&ep;&ep;他识趣地没有问白卿书关于赵林的事。

&ep;&ep;在朱家下人带领下,他们前往离开的路,行到一处湖附近,听到不少女子的笑声。

&ep;&ep;朱家的小厮屈膝道:“那边是我们大人请的女客。”

&ep;&ep;原来今日县令也邀请了一行人在家中赏花。她们到湖边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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