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下去,即日起,温初酒一日不进食,那伺候温湫宫的人便直接赐死一个,她两日不进食,第二日赐死两个。”

&ep;&ep;祁琛的话一说出来,温湫宫里头的人各个跪在殿内求饶,有一些甚至哭喊着温初酒进食,求温初酒救救他们。

&ep;&ep;温初酒始终背对着他,殿外宫人的哭喊声响起,哭声嘶哑,悲鸣不已,像是在这寂静的皇宫里,给梦烟和那孩子送行了。

&ep;&ep;温初酒润了润嗓子,漠然道:“我喝。”

&ep;&ep;她的手已经沾了梦烟和孩子的血了,她不想再有任何的人因为她温初酒而出事。

&ep;&ep;宫人的哭声随着她这句话出来而渐渐的收敛了,温初酒撑着虚弱的身子翻身坐了起来,她眼眸微抬,看见了端着粥站在一旁的祁琛,冷声道:“你出去,我喝粥。”

&ep;&ep;她眼底的厌恶已经蔓延开来,祁琛抿唇,沉声道:“朕看着你吃——”

&ep;&ep;“出去!”温初酒垂眸厉声打断他,瘦骨伶仃的身子骨子里有种傲劲。

&ep;&ep;祁琛喉结滚动,吸了吸腮,碗都快被他捏爆了,他才问道:“朕就真的,这么碍你眼?”

&ep;&ep;温初酒视线终于肯施舍一点点的余光给他,盯着他好一会后,才收回视线。

&ep;&ep;视线收回的那一刻,他听见她冷声道:“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

&ep;&ep;祁琛胸口像是有块血蓄积在那,上不去下不来,端着粥的手手背上青筋迸发,咬牙道:“朕不会随你意的,从明日开始,你以后日日夜夜都随在朕的身边。”

&ep;&ep;温初酒垂眸,漠然道:“请皇上出去。”

&ep;&ep;如此疏离的态度,祁琛深呼吸,道:“温初酒,朕就是太纵你了!”

&ep;&ep;说完这句话,他便将那碗粥啪的一声放在了桌案上,只是声响很大,粥水却没有洒出一点点。

&ep;&ep;她垂眸,眼眸轻颤,站起身端起了那碗粥,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似地小手抓着有些还留有祁琛余温地匙羹,张开略干起皮的小嘴,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ep;&ep;白粥是什么味道,她已经没有味觉品尝了。

&ep;&ep;但白粥或许本来就有点涩的吧,不然她怎么可能心口这么苦呢......

&ep;&ep;有种叫无能为力的种子在她进宫的那一刻便在她心口扎了根,随后用她这么久以来的泪水浇灌灌溉,慢慢的长出了叫做百感的藤曼,继而又慢慢的缠绕着她的全身,束缚着她,禁锢着她。

&ep;&ep;她面无表情的喝完了一碗粥,继而抬手,从胸口处掏出了一个小药罐。

&ep;&ep;这是林九给的假死药。

&ep;&ep;只要吃进去就可以自由了。

&ep;&ep;温初酒握着药瓶的手收紧,喝了点粥润了嗓子,如今说话倒是没有那么疼了,只是声音还有点哑,道:“去帮我取一壶酒来。”

&ep;&ep;宫人立刻道好,转身跑了出去。

&ep;&ep;而温初酒就站在殿内,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ep;&ep;她感觉自己的眼前无限回放着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祁琛的折磨,她为了温家人能活命,每日忍受着折磨煎熬,但伴君如伴虎,画面一转,就变成了梦里的温家被血洗成河,温城玉的通敌叛国,还有孩子和梦烟的离去,种种,种种,都压的她心口喘不过气来。

&ep;&ep;温初酒闭眼,这么一坐,就坐到了夜间。

&ep;&ep;外头的雪落的越发的大了,寒风沿着门灌进来,她丝毫没有觉得冷,她低声对着宫女道:“替我拿纸笔来。”

&ep;&ep;宫女应道,立刻拿了纸笔上前,这个宫女是温初酒进温湫宫便伺候着的,听见温初酒要纸笔,心中不免有些诧异,因为她觉得今日的温小姐似乎格外的不同,往日就窝在床榻上睡觉一动不动,但今日喝完了粥,她就一直坐着,坐到了现在,方才开口说了要纸笔的话。

&ep;&ep;宫女发呆的期间,温初酒已经将字写好了,此刻正坐在凳子上,瘦弱又修长的手指将纸张折叠起来。

&ep;&ep;烛火摇曳下,她拢了拢有些单薄的衣裳,抬起眼眸,轻而又轻的道:“你帮我把这封信收好,今夜过后,若有一日,皇上来了,你便把这封信交由给他,若他一直没来,你便不要主动给。”

&ep;&ep;宫女再傻也能听出其中的不对劲,正准备问温初酒,却看见她对着她摇摇头,复而又低声道:“你去帮我拿件裘衣来。”

&ep;&ep;</div>

&ep;&e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