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队。
&ep;&ep;队伍看着长，真排起来也挺快。
&ep;&ep;江初前面还剩一个人时，覃最就没再接着排，去旁边等他。
&ep;&ep;“好像要身份证，带了么？”江初问。
&ep;&ep;覃最正从裤兜里要掏给他，江初身后的两个人推推搡搡地挤起来了。
&ep;&ep;“我真挺急的，我说话快，半分钟就行，通融一下不行么？”一个一脸毛燥的年轻男人咋咋呼呼地要插队，不大点儿的瘦鸡个子，还跟个蹦豆儿似的弹来弹去。
&ep;&ep;“我通融你谁通融我啊，我这也排半天了都来看病谁不急啊？”本来排在江初身后的女人不悦地嚷嚷，“真要急你也好好说，上来狗狗搜搜又挤又蹭的干嘛呢你？”
&ep;&ep;“谁挤你了我靠，你瞎还是我瞎？”年轻男人顿时觉得挂不住脸，有点儿恼了。
&ep;&ep;“你什么意思你？！”女人尖着嗓子叫起来，“你放什么屁呢你！”
&ep;&ep;周围人都在往这边看，江初扭头扫了眼就转回来，不想掺和事儿。
&ep;&ep;前面的人拿着挂号单走了，他接过覃最的身份证，对覃最说了句：“去那边等我。”
&ep;&ep;覃最身份证的照片拍得不错，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江初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ep;&ep;这小子一拍照，脸上虽然没表情，但眼神都很戾气。
&ep;&ep;挺酷的，就是显得整个人有点儿说不来的“匪”。
&ep;&ep;江初回想他自己的证件照，不管身份证驾照还是护照，一律惨不忍睹，属于机场安检的时候要被人家怼着脸多研究两遍的那种惨。
&ep;&ep;之前为这事儿他还挺郁闷，直到有一回，大奔的女朋友宝丽非想把她的小姐妹介绍给江初，微信都推来了，也不知道宝丽跟那姑娘都闭着眼夸江初多少好话，姑娘一上来就特热情，弄得大奔在旁边看着都跟着尴尬。
&ep;&ep;江初实在跟人没话说，一咬牙直接把身份证照片拍了发过去，那边立马熄火了。
&ep;&ep;丑身份证也就能在这方面有点儿用，回头换证的时候还是得好好拍一……嗯？
&ep;&ep;江初又仔细盯着覃最的身份证看一眼，这生日不对啊。
&ep;&ep;按覃舒曼“十六七”的说法，覃最还没十七。
&ep;&ep;按身份证上这日子算下来，下个月都十八了。
&ep;&ep;上户口的时候报早了？
&ep;&ep;瞎琢磨着往前迈了一步，江初的脚跟还没在窗口前落稳，随着一道尖叫，他后背像是被一辆三蹦子给撞了一车头，整个人被狠狠怼在了挂号台上。
&ep;&ep;江初肋叉子下边顿时一阵生疼，他下意识往台子上撑了一下，结果这破台子是大理石的，他手心里还嵌着张滑不溜秋的身份证，手掌摁上去就直接滑到了底。
&ep;&ep;紧跟着，也不知道是旁边人们的惊呼声先起来的，还是他先“咣”一声磕到了窗口玻璃上。
&ep;&ep;从江初的视角，只看到窗口后面的护士跟演电影似的，眼睛随着他下巴砸上去的那一下，呈慢动作缓慢睁大。
&ep;&ep;这一系列变故其实也就两三秒的事儿，但江初的牙床已经麻了。
&ep;&ep;他摸摸下巴倒是没破，只是一张嘴，血腥味瞬间就沁满了口腔。
&ep;&ep;“操。”江初用舌尖顶了顶下嘴角内侧，有些暴躁地骂了一句。
&ep;&ep;撞上他的是那个女人，她被江初那一砸脸吓一跳，可也没个解释的意思，正一个劲儿地扯着嗓子喊：“不是我撞的！是他推我！”
&ep;&ep;江初皱着眉毛转过来，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儿，周围又是一阵惊呼，刚才跟这女人吵架的那个插队男被卡着后脖子，“哐当”一声摁在了窗口玻璃上。
&ep;&ep;里面护士的眼珠子刚复位，又吓得差点儿瞪飞出去。
&ep;&ep;旁边的女人直接闭嘴不吱声了，江初也吓一跳，这动静可比他刚那一下脆生多了。
&ep;&ep;而且就在他旁边。
&ep;&ep;而且摁在这人脑袋上的手，正是他那半天闷不出三句话，异父异母的新弟弟覃最。
&ep;&ep;覃最刚才给江初递了身份证就在旁边没动。
&ep;&ep;这俩人推起来的时候，他看了看他们跟江初之间的距离，本来想着护士肯定得来拦，结果护士还没赶到，男的窜火了，朝女人肩头狠狠推了一把。
&ep;&ep;然后就稀了哗啦，这样那样。
&ep;&ep;覃最本来伸伸手想去拉一把江初，被女人挡着，没来及。
&ep;&ep;眼见着江初直接顶玻璃上了，后背的痒带着心里乱拱了一天的烦躁瞬间不受控制地拧在了一起，覃最胳膊一转，直接勒过那人的脖子，卡着脑袋把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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