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宴太太?

&ep;&ep;谁的太太?

&ep;&ep;宴朝之下,他们谁都没有娶妻。

&ep;&ep;那就只能是一个身份了……

&ep;&ep;顾雪仪。

&ep;&ep;这个名字从他舌尖滚过,但声音都堵在了喉咙里。宴文嘉再度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甚至怀疑自己不是眼花了,极有可能是眼瞎了。

&ep;&ep;不然他怎么会觉得眼前的女人是顾雪仪呢?

&ep;&ep;“您还好吗?”旁边传来了询问的声音。

&ep;&ep;宴文嘉分了点注意力过去。问话的好像是剧组的某个工作人员,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眼熟……宴文嘉冷淡地挪开了眼,随意应了声:“嗯。”

&ep;&ep;工作人员有点尴尬,但还是红着脸伸出手,想要去扶宴文嘉。

&ep;&ep;宴文嘉径直避开,自己撑着站了起来。

&ep;&ep;他浑身湿透了之后,身形有些落拓,但依旧挺拔修长,现场有不少人都忍不住一边脸红又一边小心翼翼地望向他。

&ep;&ep;顾雪仪低头喝完了杯子里的温水,然后再抬起头,宴文嘉就站在她的面前了。

&ep;&ep;宴文嘉微眯起眼,盯着她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的味道,他说:“我的网破了。”

&ep;&ep;“嗯。”顾雪仪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ep;&ep;宴文嘉有种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ep;&ep;“你差点淹死我。”宴文嘉只得再次开口。

&ep;&ep;“你不是想跳海吗?”顾雪仪眨了下眼:“我是在帮你。”

&ep;&ep;她长长的睫毛上也盛着一点水珠,眨眼的时候,水珠欲落不落,水意又朦胧了她的双眼,不由让人生出一点温柔的错觉。

&ep;&ep;但宴文嘉却觉得胸口一哽。

&ep;&ep;他行事随心所欲,宴家没有人管束他,离开宴家就更没有人管束他。他也从来不向任何人为自己的行为作解释。直到这一刻——

&ep;&ep;海风吹来,湿透了的身体立刻就感觉到更冷了。

&ep;&ep;顾雪仪将身上的浴巾拢得更紧,往前一步,靠得宴文嘉更近。她伸出手,纤细白皙的手指格外引人注目。

&ep;&ep;她问:“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帮你一次……”

&ep;&ep;这句话,一下勾起了宴文嘉刚才濒死般的记忆。

&ep;&ep;纤细的手指,却带着极强的爆发力。

&ep;&ep;细滑柔软的皮肤,紧贴着他的脖颈,将他牢牢压在水里……窒息感扑面而来。

&ep;&ep;一种异样的感觉紧紧裹住了他的脖颈。

&ep;&ep;宴文嘉不自觉地挪了挪步子,想要后退,但又生生忍住了。他僵着脸,这才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极限运动,没听过吗?”

&ep;&ep;他有股直觉。

&ep;&ep;如果他不说清楚的话,也许她真的会把他摁死在水里头。

&ep;&ep;极限运动?

&ep;&ep;“没听过。”

&ep;&ep;“……”宴文嘉哽了哽,都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真的没听过了。

&ep;&ep;宴文嘉不得不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正准备点开google搜索引擎。结果晃一晃,先淋了一手的水。

&ep;&ep;宴文嘉:“……”

&ep;&ep;宴文嘉舔了下唇。

&ep;&ep;一嘴的咸涩。

&ep;&ep;宴文嘉头一次放下了他那我行我素的孤傲,做起了一个人形百科词典:“极限运动,是指一些难度较高的、危险性较大的,极具挑战性的项目的统称。”

&ep;&ep;“简称找死?”顾雪仪歪头。

&ep;&ep;宴文嘉:“……”他竟无力反驳。

&ep;&ep;主要也从来没人敢这么质疑他。

&ep;&ep;眼看着现场气氛越来越紧张,有人出来打了圆场:“不如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ep;&ep;“原哥要不要先到医院检查一下?”刚才经纪人小方都被顾雪仪的动作吓木了,这会儿灵魂才归了位,也问出了今天宴文嘉被打捞起来以后一句像样的人话。

&ep;&ep;“不用了。”

&ep;&ep;死不了。

&ep;&ep;后半句话到了宴文嘉的嘴边,又被他吞了下去。

&ep;&ep;这句话他以前没少说。

&ep;&ep;但这会儿,宴文嘉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ep;&ep;他觉得面前的女人很可能来一句:“那我帮你,一秒升天。”

&ep;&ep;“给剧组回电话。”顾雪仪一边说,一边掉头往船的方向走。

&ep;&ep;“是。”这位宴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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