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京城的友人?”

&ep;&ep;“或许也并非友人。”

&ep;&ep;她刚一问完,慕明韶立刻接了她的话,“兴许,只是个听从号令的下属。”

&ep;&ep;谢依依觉得他这下属二字说得与奴才别无二般,这话,她未敢提出。

&ep;&ep;“公子,今日可还要用马?”

&ep;&ep;两人对视良久,一阵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出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ep;&ep;“若是要的话,这红烛小人给牵出来了。”

&ep;&ep;慕明韶回眸看了眼驼着背的老人。

&ep;&ep;他手上牵着的那匹棕红色宝马,身上油光锃亮,尾部毛发通红,这会儿轻甩着,真如摇曳的烛火。

&ep;&ep;刚才在马厩中,嘶鸣最大声的便是这匹,到了慕明韶跟前,依旧昂着脑袋,却格外乖巧。

&ep;&ep;慕明韶抚过宝马身上的鬃毛,接过缰绳,回眸再去看谢依依,却见她脑袋紧紧埋下,脸上那抹绯红消失得一干二净,这会儿小脸刷白,捏着包袱的手攥成了小拳头。

&ep;&ep;他眯着眼抬手挥退了身后的老仆,直接翻身上了马,未发一言,侧着身子握住谢依依胳膊将人拉了上来。

&ep;&ep;又将人圈在了怀中,被几缕长发掩住看不太真切的脸蛋这会儿更是白得胜雪,紧咬着下唇,身子微颤,手捏着包袱松了又握紧,模样甚是不自在。

&ep;&ep;望的他不由拧起眉头,略有些不耐地松了缰绳,捏起人惨白的下颌,冷着声质问道:

&ep;&ep;“你先前腿上的伤就是骑马得来的?”

&ep;&ep;闻言,谢依依一时忘记了心中恐惧,望着慕明韶的双眸不由瞪大。

&ep;&ep;谢凌川身边除了她便没有年纪相仿的女孩儿,他与其他玩伴觉得骑马有趣,便也认定了她会喜欢。

&ep;&ep;结果即便寻了匹小马,也是个暴躁的,人一坐上马背,小马立刻冲飞了出了。

&ep;&ep;她连缰绳还未握住,只不过一晃眼,握着马背鬃毛的她便被重重甩了出去。

&ep;&ep;细弱的腿和胳膊碰着地面便摔折了。

&ep;&ep;后来的大夫倒是替她医好,只是腿上留了隐疾,时不时便会疼。

&ep;&ep;跪在雪地里晕过去,多半也有疼得受不住的原因。

&ep;&ep;后来还是慕明韶替她一并医好了。

&ep;&ep;又是一桩恩情。

&ep;&ep;她攥着包袱的手紧了紧,艰难地轻点脑袋。

&ep;&ep;慕明韶却半点没有松手的意思,只微勾嘴角,似警告似宽慰又似忠劝:

&ep;&ep;“现在你那双腿半点问题没有,最好将以前那事忘了。”

&ep;&ep;她面色微怔,还未反应过来慕明韶这话究竟何意,捏着她下颌的手瞬然松开,缰绳轻扯,身下宝马立刻顺从地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ep;&ep;惊得她一时忘了呼吸。

&ep;&ep;第十章

&ep;&ep;周遭的灌木丛转瞬即逝,谢依依怀中抱着包袱,身子没了支撑,险些又被甩了出去。

&ep;&ep;她几乎费劲了一身的力气揪紧了慕明韶胸口处的衣裳。

&ep;&ep;惹得她上方那人鼻间尽是她发丝的香气。

&ep;&ep;凌乱的发丝格外顽劣,不时便从下方刮到他面上,有些发痒,更令他心神不宁。

&ep;&ep;那鼻间的浅淡花香也随着发丝的拂动愈发浓郁。

&ep;&ep;自然是谢依依身上的味道。

&ep;&ep;慕明韶在她身侧躺了半年,这气味儿他很熟悉。

&ep;&ep;比宁神香更令他舒心。

&ep;&ep;从白昼到黑夜,谢依依倚在身侧人怀中,沉沉睡了过去,梦境并不好,眉头微蹙,卷翘的长睫随着眼珠转动不时轻颤。

&ep;&ep;宝马忽地停下,将她从睡梦中惊醒,险些侧着身子摔了下去。

&ep;&ep;还是慕明韶搂着她,翻身一跃,将她带了下去。

&ep;&ep;稳稳落地,双腿却疲乏得打颤。

&ep;&ep;月色明亮,却被高大的树干遮去了大半光芒。

&ep;&ep;她半眯着眼左右望了望,才发觉两人待的这处,似是什么深山老林。

&ep;&ep;左胸口没由来得揪紧。

&ep;&ep;她忆起了那只红蛛。

&ep;&ep;若是慕明韶要了她的性命,照旧能以自己要挟谢凌川。

&ep;&ep;毕竟谢凌川根本不晓得现在她是怎样的状况。

&ep;&ep;所以她不能死。

&ep;&ep;抬眸望了眼慕明韶平静的面容,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结果打着颤的双腿根本站不稳,直接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