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给你。你要是想我了,它可以替我陪着你。”

&ep;&ep;江一行把玩着恐龙说:“它替代不了你。”

&ep;&ep;沈棉心里甜蜜蜜的:“你好粘人呀。”

&ep;&ep;江一行笑了:“是吗。”

&ep;&ep;沈棉踮起脚亲了他一口,恋恋不舍地摆摆手,拿着箱子上楼。

&ep;&ep;电梯里遇到一个熟识的邻居,沈棉叫了声奶奶好,对方哎呦一声:“沈棉啊?赶紧回家看看吧,你舅舅家正闹呢。”

&ep;&ep;沈棉一怔:“出什么事了吗?”

&ep;&ep;“谁知道啊,估摸着是你表姐闯祸了,你舅妈正抽她呢,哎呦我的天,打得可惨了。”

&ep;&ep;沈棉到家门口时,家里关着门,舅妈的怒吼、表姐的哭喊、夹杂着舅舅的劝架,喧哗声隔着墙都震耳欲聋。

&ep;&ep;她敲了好几分钟门,才有人来开。

&ep;&ep;门后的舅舅一脸愁容,见到她先叹了口气:“棉棉回来了。”

&ep;&ep;“舅舅。”

&ep;&ep;家里短暂安静了一瞬,沈棉走进来,看到舅妈站在客厅,头发蓬乱脸色涨红,手中拿着一根拖把棍,整个人处于一种怒发冲冠的状态。

&ep;&ep;表姐坐在地上,头发乱得不成样子,被眼泪糊得乱七八糟的脸肿了半边,哭得快抽过去了。

&ep;&ep;舅妈虽然剽悍,叉着腰站在院子里能跟邻居对骂一整天不带歇的,但动手揍她们的次数并不多,尤其是对表姐,从小到大就是惯着的。

&ep;&ep;沈棉打小对舅妈的恐惧深埋于心底,导致她虽然不受舅妈管教好几年,早就不怕她了,现在见到这幅场面仍然被震慑住。

&ep;&ep;“怎么了?”她小心地问。

&ep;&ep;这一问,立刻点燃了舅妈的怒火:“怎么了?你问我我问谁去!”她赤红着眼地吼了几句,扬起棍子就往张婧身上抽。

&ep;&ep;“你就是个傻逼!让你跟那个陈兵谈你不谈,非要自己跑去市里找男人,臭不要脸的东西。你找啊!你找啊!钱都被人骗光了你现在开心了?老娘养你这么大还不如喂头猪!”

&ep;&ep;她被怒火烧昏了头,真的是往死里打的,张婧一边哭叫一边躲,刺耳尖锐的声音让人头昏脑涨。

&ep;&ep;沈棉着实被舅妈的歇斯底里吓了一跳,求生欲使她反射性退后了半步。

&ep;&ep;舅舅上去拉了几下,说着“别打了”,但根本拦不住舅妈。到最后这个老实本分的男人也被逼急,突然爆发,夺下她手中的棍子吼了一声:“够了!你要把她打死吗?”

&ep;&ep;舅妈被吼得停了一下,马上扯着嗓子喊起来:“张文洪你能耐了是吧,你再给我吼一下试试?你看看你生的什么女儿,都是随了你这个废物,一点本事都没有,老娘跟着你享过一天福吗?你个没用的王八羔子,生的女儿也跟你一样没用!老娘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全被她霍霍完了!”

&ep;&ep;说着就对舅舅又抓又打。

&ep;&ep;舅舅本就不善言辞,被打骂得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ep;&ep;沈棉只能从她乱七八糟的骂声中拼凑出一点真相:表姐被人骗了、家里的钱都被骗了。

&ep;&ep;她想起上次那个冒充胡副省长孙子的骗子,不知道有没有关联。

&ep;&ep;但不管怎样,都跟舅舅没关系,沈棉看不得舅舅被她迁怒。

&ep;&ep;她皱着眉头上前,把舅舅往后拉。

&ep;&ep;“你别打舅舅,你现在住的房子、开的车、家里的所有开销,都是我哥哥给的,如果不是舅舅,你辛苦工作一辈子也过不上现在的生活,哪能不到四十岁就退休,在家里享清福?那些钱也不是你攒的,是我哥哥给舅舅的。”

&ep;&ep;沈棉没跟人吵过架,说这话时的语气也没有任何攻击性,但偏偏句句都扎中要点。

&ep;&ep;舅妈瞪着她,呼哧呼哧喘了一会儿,突然往地上一坐,哭了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ep;&ep;家里的闹剧总算是停了下来,舅妈和表姐都在哭,一个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为中心思想,边哭边骂天骂地;一个什么都不说,只知道坐在那儿哭。

&ep;&ep;舅舅唉声叹气地把事情告诉沈棉,她猜得没错,表姐被骗了。

&ep;&ep;胡天冰以投资为由,从她这儿撬走不少钱。

&ep;&ep;她自个儿当然没沈棉钱,背着舅舅舅妈,把家里的存款掏空了;除此之外,还在好几个机构贷了款,统共加起来有一百多万。

&ep;&ep;“我怎么知道他是骗子!他带我去过他家的别墅,还有佣人,明明就是真的……”张婧哭哭啼啼。

&ep;&ep;沈棉没有说“我明明提醒过你”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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