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郑树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ep;&ep;什么叫受累帮他管铺子?什么叫他多学学?

&ep;&ep;别老郑来福是他爹,可是这话说出口,郑树却打心眼儿里的不服气。

&ep;&ep;学啥?就他爹这样,有啥能教给他的?不说别的,作为一个庄稼汉,就是连种地,郑来福还琢磨不明白呢!还做生意?当掌柜?

&ep;&ep;还要教他?

&ep;&ep;这比有人告诉郑树说猪会爬树还来得不可信。

&ep;&ep;最重要的是,他压根儿就不想把这店交给郑来福管。

&ep;&ep;这六味鸭坊虽然还没有开几天,可是郑树却尝到了这做掌柜‘大权在握’的甜头。看看这店里的伙计们,谁不是对他毕恭毕敬、言听计从的?

&ep;&ep;不光是这样,而且这店里的银钱,都得过他的手,在他手里管着。

&ep;&ep;他郑树活了这十来年,还是头一次尝到这样的滋味儿,心里美滋滋的,正是得意的时候呢。

&ep;&ep;这个时候,郑来福却叫他把手里的权利让出去,凭啥?

&ep;&ep;而且,他爹的脾气,他最是知道的。要是真叫他管了这个店,那往后店里挣的钱,肯定都是进了郑来福的腰包了!这叫郑树如何肯依?

&ep;&ep;再者说了,这个店能开起来,那都是多亏了怜儿出钱出力,那也都是为了自己这个小家。要是被怜儿知道,这个店竟然被他爹给弄去了,他可如何交代呢?

&ep;&ep;郑树仔细看了看郑来福的神色,见他满脸的认真,不似说笑,心里一时充满了愤懑,再也忍不住了,叫道:“爹,这哪儿行?您……您也没有做过生意,哪里懂这里头的道道?”

&ep;&ep;郑来福没有想到郑树竟然敢反驳,而且,说出来的话,还透着一股子看不起他的意思,当下眼睛一瞪,便发了火。

&ep;&ep;“那咋不行?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难不成这店你能管的成,我反而管不了了?”

&ep;&ep;说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一眯,看向郑树的眼神里颇有些惊疑不定。

&ep;&ep;这小子,该不会也动了分家的心吧?!

&ep;&ep;原先开这个铺子的时候,就一直瞒的严严实实的,一丝儿风声都没有给家里透露。还是开张的前一天,这才说出在镇上开了个铺子的事儿来。

&ep;&ep;他说要来看看吧,这个小兔崽子还总是有许多的借口,阻挠他过来。

&ep;&ep;说是生意好,但是却不肯透露每天能挣多少的银钱。挣钱了,也不说往家里交几个银钱孝敬孝敬,只说铺子里得周转。

&ep;&ep;还有这买衣裳料子的事儿,也是藏的严严实实的,要不是今天,他还不知道,这小兔崽子竟然只给他们小两口买了,瞒着其他所有的人!

&ep;&ep;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件事儿来看,这小兔崽子都不像是跟他们一条心过日子的了!

&ep;&ep;郑来福想到这里,拳头不由自主的攥紧,脸上的神色越发的阴沉起来。

&ep;&ep;他儿子是什么样,他心里还是清楚的,哪儿有这么多的心眼儿?准是被那个田怜儿给挑唆的!

&ep;&ep;不行,眼看着日子就要好过起来了,要是真的分了家,那这到手的好日子不又得飞了?他这个做爹的还没死呢!就想分家?不可能!

&ep;&ep;最重要的是,要真是这样,不得被郑晚儿笑掉大牙?

&ep;&ep;这件事情绝不可能发生!

&ep;&ep;想到这里,郑来福更加坚定的,想要把六味鸭坊握在自己手里。这样的话,料郑树两口子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ep;&ep;这些想法不过发生在一瞬间,那边郑树听罢郑来福的话,越发的着急,心里虽然对于郑来福的话很是不屑,可是哪儿敢说出来?急得是一头的汗。

&ep;&ep;可是叫他就这么把店交出去,他又如何肯甘心?

&ep;&ep;情急之下,他连忙道:“不行啊,爹!这……这铺子,也不是我们郑家的,这都是怜儿拿出她的嫁妆钱给开的,说到底,是怜儿的铺子,您要是来管,说出去多不好听啊?”

&ep;&ep;他把田怜儿给搬了出来,把这铺子说成是田怜儿的。反正夫妻一体,他又对田怜儿信任非常,说是田怜儿的,那也没有什么。他爹娘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ep;&ep;谁知,他却是低估了郑来福。

&ep;&ep;郑来福听了这话,却是连惊讶都没有的。他早就想过了,郑树开这个铺子,压根儿就没有同家里商量过,也没有问郑王氏要过银子,那这银子从哪儿来的?

&ep;&ep;不是从田家拿的银子,就是田怜儿的嫁妆钱!

&ep;&ep;这不,果然猜对了?

&ep;&ep;不过,这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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