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的是素来清闲的尘渊,他剑法极高,辅修五行术,最能因材施教。

&ep;&ep;他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暴了些,嘴巴毒舌了些。

&ep;&ep;绥汐第一次来也不知道坐哪里好,瞧见个门口靠窗的空位便迈着步子准备过去。

&ep;&ep;白羽然看到了下意识拉住了她。

&ep;&ep;“别去那儿坐,那边风水不好,容易受伤。”

&ep;&ep;“哈?这年头坐个位置还和风水有关系?”

&ep;&ep;白羽然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注意这边后这才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

&ep;&ep;“那个位置斜对着尘长老右边,他脾气不好,下面弟子稍微表现不好便直接一记指风过来。如果你坐那里,距离最近,受伤程度最甚。”

&ep;&ep;“……这,这么严重?”

&ep;&ep;绥汐惊了,手指这么一屈还能有这样大威力?

&ep;&ep;“你还别不信。诺,你瞧最角落那位师兄。自前日被尘长老给弹了一记后便每日早早来占最后位置了,他鬓边那一撮秃了的地方正是被指风给削了的。”

&ep;&ep;白羽然边说着脑海里已经不自觉浮现出了那日的画面,她缩了缩脖子,还心悸着。

&ep;&ep;绥汐顺着对方视线看过去,果不其然瞧见了那处秃了的地方。

&ep;&ep;她吞咽了下口水,生生的将刚迈出的脚收了回来。

&ep;&ep;“那,那我就往后坐……”

&ep;&ep;她话刚说了一半,发现自己刚和白羽然说话的这下子,刚才还留着的几个空位已经火速被人占了。

&ep;&ep;“白师妹,我现在该怎么办?已经没位置了。”

&ep;&ep;白羽然也是好心,却不想最后结局都一样。

&ep;&ep;她沉默了一会儿,给了绥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往一旁一位师姐旁边过去。

&ep;&ep;和初来乍到的绥汐不一样,白羽然和大家混的很熟,人来得早给她占了个位置。

&ep;&ep;绥汐叹了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往前头那个位置走去坐下。

&ep;&ep;顾长庚五感敏锐,她们刚才压低了声音说的话也一字不漏地入了他的耳朵。

&ep;&ep;长睫之下,他的眸子平静如水面,激不起丝毫波澜。

&ep;&ep;他慢慢收回视线,抬起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ep;&ep;别的暂且不论,尘长老的指风他也领教过。

&ep;&ep;的确是挺疼的。

&ep;&ep;大家都坐下了,绥汐来青霄凌云要晚上几天,所以没什么朋友。

&ep;&ep;他们聊着一些趣事或是最近修行遇到的问题什么的,她也不是那种主动型,就坐在前头默默听了一耳朵。

&ep;&ep;她听着听着也来了兴致,刚听到精彩处,还没等到下话,还想要回头问问之后是什么情况的时候。

&ep;&ep;外头一阵骤风突然而起掀开了帘子,竹叶先飞入其中,之后才在乱花飞叶之中看到一抹青色身影。

&ep;&ep;那人身材颀长挺拔,一身青衣被风吹得烈烈。

&ep;&ep;在叶子全然落了地后,绥汐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ep;&ep;他玉冠束发,再无其他饰物,绷着一张脸没什么笑意。

&ep;&ep;哪怕生的俊美如谪仙也让人生不出半分亲近感。

&ep;&ep;“尘长老。”

&ep;&ep;众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拱手弯腰行礼。

&ep;&ep;绥汐不知道还有这流程,她反应过来后连忙起身跟着行礼。

&ep;&ep;结果动作太急,太慌乱,脚不小心绊倒了身后椅子。

&ep;&ep;“啪”的一下,声响极为清晰。

&ep;&ep;清心阁内静默一片,没人敢出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ep;&ep;绥汐怕挨揍,战战兢兢地抬眸看了过去。

&ep;&ep;正巧对上了尘渊不爽的眼眸。

&ep;&ep;“尘,尘长老,我不是有意的,我昨日刚入青霄凌云,还不大懂您这里的规矩。”

&ep;&ep;她小心翼翼极了,放低声音生怕惹对方更恼自己遭殃。

&ep;&ep;“呵,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说——

&ep;&ep;让我看在你刚来不懂规矩的份上饶了你?”

&ep;&ep;尘渊声音冷冽,细听之下压着一股戾气和烦躁。

&ep;&ep;绥汐听后身子一抖,如被风吹过的花树一样颤颤巍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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