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等沈梓川刚离开,李嫂就迅速地跑进客房。

&ep;&ep;穿过外面的衣帽间,刚慌张地推开卧室的房门,浑身陡然颤抖,嘴唇哆嗦着,“太太,你,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ep;&ep;方晓染身上还挂着那套衣衫不整的睡衣睡裤,暴露在外的雪白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的颜色甚至转为了紫黑色,一眼望过去,触目惊心。

&ep;&ep;听到李嫂的声音,她疼得没有力气翻过身,慢慢地转过头,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上胸口,憔悴的脸庞露出彻底死了心的微笑,“李嫂,我这里痛,心痛,好痛。”

&ep;&ep;痛得连咒骂沈梓川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ep;&ep;李嫂红了眼眶,一串串泪水往下掉落,“太太……沈先生他太过分了。”

&ep;&ep;下手这么重,这哪里是拿太太当妻子看待啊,简直就像对待生死仇人一般。

&ep;&ep;站在床边,李嫂慌得束手无策,想要把方晓染搀扶起来换套干净的衣裳,但瞧着她全身上下遮掩不住的伤痕,想动又不敢动,担心碰疼了她。

&ep;&ep;“李嫂,我没事,先扶我去浴室洗澡。”

&ep;&ep;方晓染咬紧牙关,忍受着身体到处被沈梓川粗暴留下来的伤痕传来的刺痛,在李嫂的搀扶下,慢腾腾地走进了浴缸。

&ep;&ep;李嫂俯身,小心细致地调好温度合适的水温,又给方晓染取来了干爽的毛巾和衣裳后,关切地说,“太太,我就在外面等着,有事你叫我。”

&ep;&ep;“嗯。”

&ep;&ep;方晓染疲惫地点了点头,泡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她的皮肤都被浸泡成了粉红色,可沈梓川留在她身上的气息和痕迹却经久不散,没有办法,用了仅剩的一点力气把李嫂唤进来帮忙。

&ep;&ep;李嫂进门,赶紧用干爽的毛巾给方晓染擦拭身体上残留的水汽,然后给她轻手轻脚地穿好了衣服,把人搀扶着回到了床上。

&ep;&ep;“李嫂,谢谢你。”

&ep;&ep;方晓染精神不佳,十分地萎靡,给李嫂道完谢,就沉沉地闭上眼睛,陷入了半醒半梦中。

&ep;&ep;记挂着沈梓川的交代,李嫂做事的时候忧心忡忡,时不时冲进客房查看方晓染的情况。

&ep;&ep;上午她的体温还算正常,喝了一点营养汤,又昏沉沉地睡了。

&ep;&ep;中间李嫂接到一次沈梓川的电话,冰冷着嗓音漫不经心地询问方晓染的情况。

&ep;&ep;尽管心里对他的所作所为赶到无语,但李嫂还是一五一十做了详实的汇报。

&ep;&ep;也不知道沈梓川心内怎么想的,只淡淡地“嗯”了个字,利索地挂断了通话。

&ep;&ep;到了中午,李嫂在厨房切菜做饭的时候,上下眼皮突然狂跳个不停。

&ep;&ep;难道是方晓染出什么事了?

&ep;&ep;李嫂迅速扔掉手里的菜刀,飞一般往客房的方向冲去。

&ep;&ep;刚靠近大床,看着小脸烧得通红神志不清一直胡言乱语的方晓染,心跳都快吓得停止了跳动。

&ep;&ep;“太太,你……怎么了?”

&ep;&ep;李嫂拖着两条虚软的双腿,手背轻轻地按在方晓染的额头,一股灼烫的温度,迅速沿着接触的部位烫染到李嫂的手背肌肤,惊得她脸色迅速发白。

&ep;&ep;太太这是急性发烧了!

&ep;&ep;李嫂跌跌撞撞在床头柜摸到方晓染的手机,迅速给沈梓川拨过去,满脸焦急,急得语无伦次地说道,“沈先生,太太她发高烧了,一直做噩梦说梦话,苏医生又不在桐城,这个星期他去了进行学术交流,现在是不是要马上送太太去医院?”

&ep;&ep;方晓染身上那些青一块紫一块的淤血伤痕,这会儿竟全部变成了紫黑色,闭着眼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让李嫂十分的担心。

&ep;&ep;医院的手术室,两扇厚重的大门紧闭。

&ep;&ep;方嫣容的移植手术已经进展了足足七个小时,从凌晨五点到现在的中午十二点,还没有结束。

&ep;&ep;沈梓川站立在手术室外,从暗沉如墨的天色等到阳光璀璨的天色,纹丝不动,仿佛伫立成一座沉稳的雕像。

&ep;&ep;在赵莉看来,这个男人定是在担心她的女儿方嫣容身体的安危,非常的情真意切。

&ep;&ep;“梓川,你也别太担心容容,多照顾你自己的身体。医生说了,这次换肾成功后,她的身体就会彻底康复,不会再出现任何的后遗症。”

&ep;&ep;其实,方嫣容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之所以弄虚作假搞出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让沈梓川从心底更厌恶方晓染那个小贱人。

&ep;&ep;只有沈梓川更加厌恶方晓染,离婚一事就迫在眉睫。

&ep;&ep;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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