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顾卿柔蹙眉呸了一声:“地痞流氓,什么阿物,凭他也配同燕先生较劲?”

&ep;&ep;文时月急忙拉住她:“嘘,你别胡说了,咱们忙咱们的。”

&ep;&ep;沈惊晚蹙眉,燕君安势单力薄,他身后的女教习并无什么来头,不敢上前拉架。

&ep;&ep;贺游不知何时站到了沈惊晚身边,环胸抱臂,*看戏一般,笑道:“你不用担心燕先生,他可是陛下特聘的教习,中策贤量方正第一。这番有悖礼法的活动他都能办,尚且一个陈少安?”

&ep;&ep;顿了顿,继而道:“看着很年轻是吧?其实谁也不知道他年纪,听说过不久,就要直接接手娄太傅的太傅一职,立时上三品,天大的威风。可不同娄太傅,娄太傅在去前半月才升为太傅,哼,没舒坦过半月,直接归西了。”

&ep;&ep;贺游这话略带敌意,她侧首看向贺游,淡声道:“贺公子如何知道这般清楚。”

&ep;&ep;贺游耸耸肩,一摊手,颇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就是知道。”

&ep;&ep;旋即转身走向不远处刚到的谢彦辞。

&ep;&ep;沈惊晚一转头,恰好对上谢彦辞漆黑狐目,她当他不来了。

&ep;&ep;年轻男人一身黑色云锦收腰长衫,如瀑青丝以一根玉带系着,眉目清俊,眸若灿星。

&ep;&ep;只见他单手提着竹箧,身后的书童替他抱着药箱。

&ep;&ep;沈惊晚的视线与他交叠一起,她只是愣怔片刻,继而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视线,转过身去,交叠的视线不过眨眼空隙。

&ep;&ep;谢彦辞拎着竹箧,看着那身影,心里说不出来究竟是个什么味儿,憋得很。

&ep;&ep;陈少安将竹箧哐当一声扔到一旁,竹箧中的东西撒落一地,吓得身旁书童往后躲了躲。

&ep;&ep;他仰头对上燕君安,咬牙切齿道:“别以为你是个破教习就在这跟我耀武扬威,你知道我阿姊是谁吗!”

&ep;&ep;燕君安定定瞧着他,说话始终不疾不徐,缓缓如流水般:“我不管你阿姊是谁,辱骂朝中要员,轻则流放千里,重则砍头,你知道吗?”

&ep;&ep;很明显,陈少安不知道。

&ep;&ep;他退后两步,审视燕君安,却有些底气不足了,结巴道:“你别吓唬我!总之我不搬。”

&ep;&ep;似是而非的回答就已经证明他开始投降,却仍要嘴硬。

&ep;&ep;但燕君安并不打算就这么轻饶他。

&ep;&ep;燕君安点点头:“现在不用你搬,回去吧。”

&ep;&ep;许是如此众目睽睽之下,陈少安下不来台,他忽然失去理智一般,不仅不走,还要往石阶上去,众人见他怒气冲冲的模样,皆是退避三舍,不时有官家朝这边窥视,有人顿足注目,眼神带着探究与好奇。

&ep;&ep;燕君安的笑意忽而消失,眼神渐渐浮上旁的深意。

&ep;&ep;谢彦辞看的清清楚楚,他指尖动了动,忽然扬声对着陈少安的背影道:“回去吧。”

&ep;&ep;那双冰冷的眸子中漆黑一片。

&ep;&ep;燕君安蹙了蹙眉,抬眼看向谢彦辞,双眸暗流涌动,但是谢彦辞知道,那绝非谢意,是杀意,是一种经过凛冬,经久不消的杀意。

&ep;&ep;燕君安眸子颤了颤,变回原先的一派作风,嘴角笑意清浅,仿佛刚刚不过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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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按我说,就是燕先生太好脾气,要是我,早给他抽一顿,让他知道我姓甚名谁不可!尊师敬长都不懂。”

&ep;&ep;文时月和沈惊晚撑着需要席地而坐的毯子,缓缓平铺在草地上。

&ep;&ep;顾卿柔蹲在一旁的溪水*里舀水,往彩陶尖底蓄水罐中装水,她扭头鄙夷的哧了文时月一句:“是你,若是你,别说抽他一顿,恐怕你连他脖子都够不着。”

&ep;&ep;“你这个人真烦!我又没同你说话!”若不是手上有毯子,文时月恐怕又要去打顾卿柔。

&ep;&ep;燕君安竟然没带他们去菩提山庄,不仅如此,小厮丫头也都各自被打发回了府,只吩咐何时去接各自主人。

&ep;&ep;众人虽然心里诸多怨言,但是方才陈时安那么一闹,他们谁也没了敢闹事的心思,平白挨说岂不是丢人?

&ep;&ep;加上此时曲溪这里也有不少生了火的私学在此踏春,他们也不好丢了官学的派头。

&ep;&ep;周围也有不少佳人才子出来踏春,争着好时节,赢得满袖春。

&ep;&ep;燕君安为他们每个人都分了活,沈惊晚和文时月铺毯子,整理周围,顾卿柔蓄水,然后负责烧水。

&ep;&ep;孟舒正在择菜,死死的盯着沈惊晚的后背,她总觉得这位新来的教习好像和沈惊晚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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