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真是实如天助。

&ep;&ep;忽然,从他身侧传来轻轻地一声怪叫,像是小儿“哇”了一声。

&ep;&ep;他侧头望去,那刚错认了主人的石龙子从白昙脱下的羽袍里探头探脑的钻出来,显然刚刚睡醒,此时,一双锐利的银瞳正好奇地望着他。

&ep;&ep;莫非,这小畜生竟然认得他么?

&ep;&ep;巫阎浮伸出手去,指尖点了一点三毒的尖脑袋。

&ep;&ep;它伸出分叉的红信,舔了舔他的手指上的鬼藤……

&ep;&ep;然后像白昙一样,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了下去。

&ep;&ep;一瞬间,血如泉涌。

&ep;&ep;白昙听见动静,睁眼就见药人捂着自己的手,面目扭曲,腿间腹上一片鲜血淋漓,煞是骇人,显然是罪魁祸首的三毒“刺溜”一下钻到他怀里来,嗷嗷呜呜咬着他的衣袍,不知是在撒什么欢。

&ep;&ep;他一手安抚三毒,一边急忙凑到药人身边。

&ep;&ep;抓过他的手一瞧,见虎口处好大一个破口,深可见骨,顿时痛惜不已:“你……你招惹它做什么?看看,浪费了这么多血!”

&ep;&ep;说着,便索性趴下去舔起来,哪还有那殿上盛气凌人的风姿,活像一只饥肠辘辘不通人性的小兽。

&ep;&ep;——精心的养了这么多年,怎么养成了这么一只狼崽子呢?

&ep;&ep;巫阎浮眯眼俯视着那染了血色的一张白嫩脸蛋,只觉腹下那股恶火又要死灰复燃。

&ep;&ep;此时白昙却舔得够了,他餍足的用手背抹了抹嘴,抱起三毒缩回榻上,倒头又睡。闭上眼没一会,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尖利哭声。

&ep;&ep;第7章

&ep;&ep;他掀开帘帐,望见不远处一队人马正朝坛城北门的方向行去。

&ep;&ep;为首那人头戴皮帽,身裹蟒皮大氅,右衽大袖,皮肤黝黑,一副西羌人打扮,正是方才出现在殿上的五位坛主之一,人称“地龙”的索图。

&ep;&ep;他手里挟着一个少年,那少年生着一头胡人的金发,十分惹眼。

&ep;&ep;白昙一怔,立即厉喝:“停车!”

&ep;&ep;“坛主,你看,那莫不是教主的轿子?”

&ep;&ep;听见身旁低唤,索图忙勒紧缰绳,跳下马来,少年还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哭喊不止,惹得他暴躁不已,当下就打算拧断这刚逮住的小美人的脖子。不料还未出手,一道黑影就飞袭而来。

&ep;&ep;索图松开怀里猎物,身体如蟒贴地迅速游开,定睛一看,发现那物正是一片龙鳞状的镖,正是那弑月钩上的,不禁心中一寒,拜倒在地。

&ep;&ep;白昙翩然而至,看也未看索图,却径直迎向那仓皇失措、衣衫褴褛的金发少年,将他一把揽入怀里。

&ep;&ep;“谜沙,你怎么被他们又抓住了?”

&ep;&ep;“昙,昙哥哥!?”少年惊魂未定,摇了摇头,“蛇房烧毁后,我们往山下逃,可天山太大,我迷路了几个月,今日正撞上杀上山来的这些人……他们人多,你,你快跑罢?”

&ep;&ep;“杀上山?他们是来朝拜我的。”白昙冷冷一笑,斜眼瞟向索图。

&ep;&ep;那皮帽下的黝黑面庞霎时晦暗无比,饶是飞扬跋扈惯了,也不敢触怒这位新教主,将头埋得更低,五体投地,仿佛真成了一条地龙。

&ep;&ep;白昙不依不饶,缓缓逼近他身前,一步一步,步履轻慢,却在积雪上留下一个一个烙痕似的脚印。耳闻冰雪融化的嘶嘶声,索图不敢抬头,只听见对方极悦耳的一声轻笑。

&ep;&ep;“本座亲自将蛇房烧毁,遣散里边的人,就是有意放他们一条生路。怎么,见本座还没坐稳位置,就把本座的命令不放在眼里么?”

&ep;&ep;“属下不敢。”索图低声答,继而被一只纤长的手抬起了下巴。

&ep;&ep;目光在少年秀美的颈线逗留了一瞬,就对上了那双眼睛。

&ep;&ep;漆黑的瞳底,满满的憎意利如冰刃。

&ep;&ep;索图呼吸一窒,知道自己这下是犯了大忌了。

&ep;&ep;这“蛇房”,乃是浮屠教内豢养“明妃”之所,关得都是些体质特殊的童男童女。一旦进了这里,就只作为供人修炼的炉器而死,或老死于囚笼,唯这二种命局。

&ep;&ep;巫阎浮虽名义上将贵为王嗣的白昙收为徒,却将他安置在蛇房,待他也如娈宠,半点厉害功法未传授于他,只教他如何修习媚术。

&ep;&ep;这些众所皆知的往事,白昙是禁止下面的人提及一字的。

&ep;&ep;索图如临大敌的心想,他这不是当众扇教主耳光么?

&ep;&ep;“教主,教主恕罪,属下无意违背教主之命。”索图凶残好色,却不善言语,在白昙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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