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唉!”大约自己都觉得这解释太苍白,管家索性放弃:“萧少卿,真的冤枉啊!我们苏家哪里敢谋反?更不敢结党营私、招兵买马。我家老爷就是个乡下土财主,目不识丁,怎么可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ep;&ep;见管家哭得实在可怜,林瑾终于凑到萧遥耳边,悄声道:“适可而止吧!过了就显得假,莫要弄巧成拙!”

&ep;&ep;萧遥比林瑾高出近一头,林瑾这般凑过去自然要踮起脚尖。而踮起脚尖势必站不稳,因此,林瑾下意识地扯住萧遥的袖子保持平衡。

&ep;&ep;原本只是一眨眼就会缩回来的动作。岂料,她的手尚未来得及松开,便落进萧遥掌心。

&ep;&ep;萧遥并不看她,墨玉般狭长的凤目只盯着管家,仿佛根本不曾意识到自己正逾越地握着林瑾的纤纤玉指。然,瞳眸中却流光溢彩,内里皆是算计得逞后的狡黠。

&ep;&ep;“别动!”郑重地低声警告,萧遥面上不露分毫:“这苏府龙潭虎穴,苏阎王连大理寺都敢带着打手闯入,你我只身前来不太安全。眼下我又将这管家逼得走投无路,万一狗急跳墙,咱们只怕性命难保。”

&ep;&ep;林瑾愣了下,不由问:“我们不是早有准备吗?”

&ep;&ep;“即便早有准备也会存在变数,万一兄弟们没接到我的讯号怎么办?”

&ep;&ep;“你是担心管家突然发难,他们却赶不过来,所以才牵着我,方便待会儿逃跑么?”

&ep;&ep;“你说呢?”终于斜睨过来,萧遥满脸促狭:“要不,等下你自己跑路?”

&ep;&ep;脸上的表情登时凝固,林瑾暗自叫苦。苏员外可是个横行霸道不肯吃亏的主儿,一想起当日在大理寺那厮离开时恨不得打死她的模样,林瑾就有些后怕,如今在苏阎王的地盘上,她还真不敢造次。

&ep;&ep;揪着心,林瑾非但没有挣脱萧遥的手,还刻意往萧遥身边靠了靠。

&ep;&ep;她并未瞧见,萧遥微微偏了下头,微翘的唇角露出一颗洁白的小虎牙,有抹闪耀星光自那虎牙上掠过,说不出的俊朗魅惑。

&ep;&ep;许是怕引来林瑾的怀疑,萧遥迅速敛去表情,威严地看向管家:“你起来吧!本官与苏大人乃同僚,有些事情好商量,但你们也别在本官面前装腔作势!”

&ep;&ep;“谢过萧少卿!”管家大喜,爬起来后再不见之前的镇定淡然,浑身上下都透着狗腿气息:“那萧少卿您看?”

&ep;&ep;“既然苏员外身体抱恙,我们自然不便叨扰。不过,今日本官奉命查案,过场还是要走一下的。”

&ep;&ep;“当然当然!萧少卿所言极是!”

&ep;&ep;“这样吧!劳烦管家去将苏姚出嫁前伺候过她的丫鬟、小厮们都唤来,本官问他们几句话意思意思。届时若有人再来调查,尔等也能给本官作个证,免得本官在他人面前落下口实。

&ep;&ep;对了,你先不要告诉下人们是大理寺少卿问话,免得人多口杂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有损苏府名声,也平白给本官脸上抹黑。”说话间,萧遥递给管家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ep;&ep;这眼神忒有涵义,管家跟随苏员外多年,官场上的猫腻见得甚多。当下心中窃喜,竟从怀里掏出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悄悄递过来:“萧少卿的东西掉了。这府里确实人多口杂,您且收好,小的这就去将人召集过来!”

&ep;&ep;林瑾的眼睛倏地瞪圆。这管家居然公开贿赂?他就不怕萧遥翻脸打死他吗?

&ep;&ep;正想伸手帮萧遥推拒,岂料萧遥竟“哈哈”笑了两声,大大方方接过钱袋往腰间一挂。那神态,仿佛这钱袋真是他方才不慎丢失的。

&ep;&ep;待管家走后,林瑾忙问:“你干吗收他银子?”

&ep;&ep;“自己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再说,咱们这几日在街口摆摊,折进去不少本钱,刚好用这笔银子补上!”

&ep;&ep;“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

&ep;&ep;“消灾个屁!”萧遥翻翻白眼:“跟这种人讲什么信义?银子照拿,咱们该干嘛就干嘛!”

&ep;&ep;“大人怎可这样?”

&ep;&ep;“怎么?准他苏阎王为富不仁,就不许我萧遥骗他两个钱请那些心怀正义的老百姓喝几杯茶,吃吃小馄饨?你可知这袋银子能让刘安母子安度多少岁月吗?我自拿回去给了刘王氏和刘安,也抵不了苏姚这些年对刘家的亏欠!”

&ep;&ep;见林瑾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萧遥松开她的手:“小瑾,你什么都好,就是被你师父教得太过于耿直,丝毫不懂变通。这般迂腐执拗,将来回到丞相府,你当如何保护自己和你娘亲?”

&ep;&ep;“这跟保护我娘亲有什么关系?”

&ep;&ep;“当然有关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且想想李麻子全家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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