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王妃虽然脾气不太好,可什么都写在脸上,心里根本藏不住事。这种女人,不就是只爱撒疯的兔子?”辛益压低声调侃,“天天瞪着个红眼睛,看着凶,其实一吼就怂。”

&ep;&ep;齐岷唇角微扯一下。

&ep;&ep;辛益以为他赞同,得意:“是吧?”

&ep;&ep;齐岷:“不是。”

&ep;&ep;辛益耸眉:“那是什么?”

&ep;&ep;大街两侧是拥挤的人潮,齐岷目光越过人海,投向天幕尽头一点点覆压下来的夜色。

&ep;&ep;“银环蛇。”

&ep;&ep;“哈?!”

&ep;&ep;辛益简直疑心自己听错。

&ep;&ep;银环蛇?那可是天底下毒性最强,同时外表也最瘆人的毒蛇。

&ep;&ep;齐岷目视前方,不做声。

&ep;&ep;虞欢的确心里不藏事,什么都写在脸上,乖戾,嚣张。可她怎么可能是一只柔善的兔子?

&ep;&ep;她分明是一条朝他吐着蛇信子的、惹眼的毒蛇。

&ep;&ep;*

&ep;&ep;拐过长街后,两骑一车在一座悬挂有金丝楠木匾额的府邸前停下,齐岷、辛益翻身下马,等虞欢下车。

&ep;&ep;半晌,马车没动静,辛益反应过来,按规矩,他们是该上前恭请一下的。

&ep;&ep;辛益低咳一声,知道齐岷肯定不会干这活,上前请人。

&ep;&ep;便在这时,春白掀开车帘,垂低眉眼走上来,向齐岷施礼后,低声道:“齐大人……奴婢肩伤未愈,能否请您……扶王妃下车?”

&ep;&ep;辛益又一耸眉,心说这是个什么情况,转头去看齐岷。

&ep;&ep;齐岷眼微眯,看向车窗。

&ep;&ep;窗内,虞欢侧脸藏在昏昏日影里,神色不明。

&ep;&ep;辛益心里疑云更深,看回春白:“肩伤,不妨碍扶人下车吧?”

&ep;&ep;再说,王妃是瘸了还是瞎了,就非得要人扶?

&ep;&ep;春白的头恨不能低进地里:“奴婢……”

&ep;&ep;贺府的仆从已恭候在石狮一侧,见这情况,上前不是,不上前也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杵着。

&ep;&ep;齐岷盯着车窗,对虞欢的企图一清二楚。

&ep;&ep;他下马,没上前恭请她下车,她心里不痛快,这是其一。

&ep;&ep;其二,她那点玩火自焚的心思没死。

&ep;&ep;所以,她差遣春白下来,用如此拙劣的借口请他上前扶人,可他还偏得答应,否则,她便能赖在车里坐一天,不下来。

&ep;&ep;得,越玩越大,是么?

&ep;&ep;齐岷不戳破,走上前,伸手在窗柩上一敲,当做下车提示后,走至车前。

&ep;&ep;虞欢不计较他不肯出声恭请,迆迆然掀帘出来,目光往下瞄。

&ep;&ep;齐岷伸来一只手,手握成拳,是要她扶护腕,以免有肌肤之亲的意思。

&ep;&ep;虞欢看向那只手。

&ep;&ep;节骨突起,轮廓似嶙峋的山,手背青筋如川。

&ep;&ep;这只手,是上次在她手腕上留下深深指痕的那只手呢。

&ep;&ep;虞欢唇角微微一动,伸手盖上那手背,握住。

&ep;&ep;齐岷瞬间掀眼。

&ep;&ep;肌肤相触刹那,烧雪似的,齐岷不及发作,虞欢撤手离去。

&ep;&ep;那焚烧冬雪般的诡异触感随之一刹而逝。

&ep;&ep;齐岷锁眉,攫住虞欢的背影。

&ep;&ep;辛益走过来:“头儿,走吧。”

&ep;&ep;齐岷敛眸,负手于身后,似在压抑着什么,握拳的手没有松。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辛益眼里的欢欢:大白兔。

&ep;&ep;指挥使眼里的欢欢:蛇精。

&ep;&ep;—

&ep;&ep;ps:大家知道欢欢是美女蛇就行了,不用去搜银环蛇的图片(切记)。

&ep;&ep;另外,下次又是周二见啦。

&ep;&ep;第十一章

&ep;&ep;◎“你在等我?”◎

&ep;&ep;青州知州贺云枱祖籍京城,乃是六年前外放至青州的,据说一心想要返回朝廷,所以逮着机会就跟京官走动。

&ep;&ep;接风宴摆在贺府正厅,戌时三刻开席,同席的除主宾齐岷外,还有贺云枱的三位同僚,以及其夫人马氏。

&ep;&ep;马氏自然是来负责接待虞欢的。

&ep;&ep;贺云枱早年待在京城里,对燕王、圣上争夺虞欢一事一清二楚,且他心思向来敏锐,所以从齐岷护送着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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