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陆清则这才晓得长顺怎么飞快就溜了,一时无言。

&ep;&ep;宁倦抓着他的手腕,敛起眉眼,郁郁地看着陆清则:“就这么不想和我睡吗?”

&ep;&ep;陆清则愣了一下,陡然感觉,这样的宁倦和那一晚上有些像。

&ep;&ep;那一晚宁倦并未给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却让他产生了几分若有似无的危险感。

&ep;&ep;这小崽子似乎不止是会撒娇的小狗,还有着尖牙利爪,带着锋锐的攻击性。

&ep;&ep;出于潜意识的不安,便不太想和宁倦一起睡了。

&ep;&ep;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态度,宁倦立刻松了手,落寞垂眼:“我就知道,老师果然还在怪我。”

&ep;&ep;陆清则:“……”

&ep;&ep;又来了!

&ep;&ep;这小崽子演就算了,他怎么就这么吃这招?!

&ep;&ep;陆清则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说出那番伤人的话,面无慈悲地道出另一个原因:“实话实说吧,跟你睡太热了,晚上躺在一张床上,跟个小火炉似的。”

&ep;&ep;宁倦:“……我让人再加个冰盆。”

&ep;&ep;入夏以来,他是第几次被陆清则这么嫌弃了?

&ep;&ep;拉扯了一通,最终陆清则还是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多拿了个软枕搁在两人中间,当做楚河汉界,规定宁倦不准过界来烫到他,才愿意躺上龙床。

&ep;&ep;宁倦憋闷得火都没处发去。

&ep;&ep;不知道多少人想爬龙床还爬不了,只有陆清则,想让他上个龙床,都得哄着劝着骗着,还得小心被他嫌弃。

&ep;&ep;年轻的陛下郁闷地躺了下来。

&ep;&ep;他平时睡得不好,寝殿内点着安息香,味道有些浓郁,陆清则又离得远,熟悉的梅香若有若无的,勾着人,安静地躺了会儿,宁倦忍不住往陆清则那边蹭了蹭。

&ep;&ep;旋即额间便点来根冰冷的指尖。

&ep;&ep;陆清则朦胧地半睁着眼,一指抵着宁倦的脑袋,将他推回去,半梦半醒地充满警惕:“陛下,过界了啊。”

&ep;&ep;宁倦不情不愿地缩回去,悻悻地看着陆清则的侧颜。

&ep;&ep;临近中秋,窗外的玉盘越来越圆,皎皎月辉洒进屋内,穿过薄纱床帐,被筛得更为柔和,均匀地抹在陆清则的脸上,两道长睫安静地闭合着。

&ep;&ep;宁倦的呼吸不由得放轻,看陆清则的呼吸逐渐均匀,沉沉地睡了过去。

&ep;&ep;老师这么美好,他怎么可能放他离开。

&ep;&ep;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倦试探着往那边挪了挪,低低叫了声:“怀雪?”

&ep;&ep;也不知道是因为在宁倦身边,还是因为点了安息香,陆清则睡得很沉,毫无所觉。

&ep;&ep;宁倦漠然瞥了眼被用来划楚河汉界的枕头,直接忽视,伸手轻轻一带,熟睡中的陆清则便被带到了他怀里。

&ep;&ep;之前似有似无勾着人的淡淡梅香霎时变得馥郁。

&ep;&ep;宁倦暗暗决定,往后把陆清则拐来寝殿时,都得把安息香熄了。

&ep;&ep;陡然被带到个火热的怀抱里,陆清则不太舒服地挣了两下,没能挣开,便怏怏皱着眉,继续安睡下去,接受现实接受得很快。

&ep;&ep;宁倦唇角带着笑,没忍住在他额角亲了下,心满意足地搂着陆清则阖上眼。

&ep;&ep;隔日一大清早,陆清则是被热醒的。

&ep;&ep;梦里他好似被人丢在温水里煮着,怎么也逃不出去,阵阵热意袭来,逼得他从睡梦里拔了出来。

&ep;&ep;也不知道放了两盆冰的寝殿怎么就那么热,陆清则满头热汗地睁开眼,朦朦胧胧地发现,腰间搭着只有力的臂膀。

&ep;&ep;抬头一看,便看到少年熟睡中英挺俊美的面容。

&ep;&ep;陆清则脑子还没清醒,念头一个接一个从脑海里蹦出来:

&ep;&ep;宁果果一向很听话。

&ep;&ep;难道是他昨晚不知不觉滚过来的?

&ep;&ep;他有时候睡觉是不太老实。

&ep;&ep;精神和身体没有同步清醒,陆清则不着边际地思索了许久,感知逐步恢复后,陡然察觉有哪里不太对。

&ep;&ep;薄衾之下,宁倦紧紧搂着他。

&ep;&ep;寝衣单薄,俩人的身躯便贴得愈近。

&ep;&ep;所以许多难以掩饰的东西,就毫无阻碍地让他感受到了。

&ep;&ep;意识到那是什么,陆清则原本缓缓清醒了三分的脑子一下又蒙了。

&ep;&ep;他活像被火舌甜了下似的,猛地挣了挣,宁倦从甜美的睡梦里被惊醒,警觉地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陆清则又挣扎了一下,少年顿时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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