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即使跑掉了,也得担心下段凌光的脑袋。

&ep;&ep;何况身边估计跟着个暗卫。

&ep;&ep;宁倦对他说了,他会听话,他在京郊听闻京中的逸闻,三年前清洗之时,宁倦也的确没有累及旁人。

&ep;&ep;三年不见,似乎是变了,沉稳了。

&ep;&ep;又好像变得更不可控,更疯了。

&ep;&ep;陆清则胸腔里有股说不上的矛盾闷躁,走了会儿,感觉有些乏累了,才坐下来歇了歇。

&ep;&ep;他坐着的这个位置,在几簇高高的花丛之间,他的身体本来就瘦削,被花丛一隐,不特地绕过来都看不见,两个路过的小宫女正好在另一边偷了下懒,小声说了两句闲话:“……真是大喜事啊。”

&ep;&ep;“不过咱们一直待在宫里,也没见过有什么陌生人被接进宫呀。”

&ep;&ep;“宫里到处都在议论,陛下向来不近女色,从未见陛下对谁展露过笑颜,总不会是宫中的宫女罢……”

&ep;&ep;“听说前朝的大臣都很激动呢!”

&ep;&ep;“好想见见那位神秘的皇后娘娘呀……”

&ep;&ep;闲言碎语了几句完了,便不敢再偷懒,又匆匆走开了。

&ep;&ep;陆清则却是听得脑子里嗡嗡的。

&ep;&ep;什么皇后娘娘?

&ep;&ep;宁倦要立后了?

&ep;&ep;结合昨日宁倦发疯时说的话,陆清则陡然意识到了什么,噌地站起身,想要去乾清宫找宁倦,走得太急,不小心扭了下脚腕。

&ep;&ep;陆清则对自己这副脆弱的身体实在没力气再说什么,原地静默地坐了片刻,冷冷吐出一声“不许靠近”,在暗处保护着陆清则的暗卫犹豫了一下,便不敢靠近了。

&ep;&ep;陆清则便忍着痛,慢慢一瘸一拐地回了方才的宫殿,等着宁倦来找他。

&ep;&ep;这狼崽子肯定会耐不住过来的。

&ep;&ep;因为扭了下脚,陆清则走得很慢,走进去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看见了已经换好的匾额。

&ep;&ep;从前这地方叫什么他不知道,现在这地方叫“寄雪轩”。

&ep;&ep;皇帝陛下的字不仅爬起来了,还变得遒劲有力,笔走龙蛇,甚是好看。

&ep;&ep;陆清则扫了一眼,也没太在意,回到寝房里,喝下长顺带来的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腕,感觉也没肿起来,便没有再关注。

&ep;&ep;相比这个小问题,还是宁倦的事更让他头疼。

&ep;&ep;无论是昨日还是今日,和宁倦说话时,他总是不由得被情绪带偏,继而忘记自己准备说的话,这不像他。

&ep;&ep;他得冷静一些,和宁倦把话说清楚。

&ep;&ep;天色微暗时,陆清则用完饭又沐浴喝了药,宁倦才回到了寄雪轩。

&ep;&ep;陆清则猜得出他为什么会回来得这么晚。

&ep;&ep;皇帝陛下果然一来就直接进入寝房内找陆清则,手里还拿着盒药膏。

&ep;&ep;陆清则坐在榻上,不动声色地看他走近,才慢慢开了口:“我想和你说三件事。”

&ep;&ep;俩人心照不宣,并未提到书房里的谈话,宁倦看起来也非常好说话,欣然点头:“好。”

&ep;&ep;“第一件事,不能对段凌光动手,无论哪一方面。”陆清则盯着他道,“陛下既然说会听我的话,至少这一点,希望你能做到。”

&ep;&ep;又是段凌光。

&ep;&ep;宁倦忍着心头倒翻的醋意,唇角抿得平直,下颌线也绷得紧紧的,好半晌,才冷淡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交给他一项西域通商的任务,他若是能做到,我便饶了他,他若是做不到……”

&ep;&ep;宁倦还穿着贵气的玄色常服,丝毫不在意地在陆清则面前半跪下来,捧起他扭伤的脚:“怀雪,独独关于你的事,我不能忍。”

&ep;&ep;陆清则抽了一下自己脚,却没能抽走,反倒正好方便宁倦脱下了他脚上的长袜。

&ep;&ep;下午看起来还没什么的脚腕,这会儿已经红肿了一圈。

&ep;&ep;宁倦挖出一勺雪白的药膏,拧着眉,英俊的面容上满是不悦:“朕只是一会儿不见你,又添了伤。”

&ep;&ep;陆清则在内心告诫自己要镇定,忽略他的话,继续道:“第二件事,希望陛下瞒好我回来的消息,切勿散播出去。”

&ep;&ep;当年他决定假死离开,有宁倦的原因,也有其余的原因。

&ep;&ep;彼时朝中无数官员忌惮他,在经历了阉党、卫党之乱后,恐惧会再出现个“陆党”,加之他的许多改革政见极为得罪人,掀起那么大的风浪,其实已经是骑虎难下,在那种情况下,宁倦保不保他都一样。

&ep;&ep;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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