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回京,只为了将一样东西交给沈初姒。

&ep;&ep;常老将军时常传信回盛京的时候,谢容珏其实也有在夜里写一些信,只是并没有寄出去。

&ep;&ep;白蔹此次回来,就是将这些未曾送出的信笺,交给沈初姒。

&ep;&ep;谢容珏的字迹张扬而又肆意,看着像极他本人,上面没有写什么具体的内容,只说常有人夸赞他的香囊好看。

&ep;&ep;睁眼说瞎话,怪不得没有寄出去。

&ep;&ep;要么就是一些军中的事情,讲战事顺遂,讲他无所不能。

&ep;&ep;他丝毫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说阿稚简直就是盛京城眼光最好的姑娘,这么多世家郎君,他必然是最好的那个选择。

&ep;&ep;更多的则是,说着想念阿稚。

&ep;&ep;在常老将军死在他身旁之后,谢容珏给她写了最后一封信。

&ep;&ep;只说,若是他也不能回来的话,不必等他。

&ep;&ep;之前他离开前夜时说的话,其实是在骗她。

&ep;&ep;若是可以,日后当平安顺遂,一生无忧,若是有人日后能为她遮风挡雨的话……

&ep;&ep;不必念他。

&ep;&ep;原本若是他能回来的话,这些信,不会出现在沈初姒手中。

&ep;&ep;可是现在一直到了十二月,却也还是没有一丝踪迹。

&ep;&ep;白蔹在西境整理旧物的时候发现了这些,思来想去,还是想交到沈初姒的手中。

&ep;&ep;在他张扬肆意,多少都有点薄情的岁月之中,只有面前的殿下,成为了公子唯一的例外。

&ep;&ep;白蔹跟着谢容珏一同长大,见过他走过很多的地方。

&ep;&ep;他很少在这些地方留下什么痕迹,山上的寺庙,悬崖边的小道,所有人都想用红绸,用同心锁留下自己来过这里的痕迹,可是谢容珏却从来没有。

&ep;&ep;他好像对什么都不眷恋。

&ep;&ep;谢容珏从前在道观之中,从来都没有想过修道,可是或许那点不沾红尘的冷清气,还是沾染上了。

&ep;&ep;白蔹走的时候,听到沈初姒在身后轻声问道:“还是没有什么消息吗?”

&ep;&ep;白蔹顿在原地,沉默许久,才回道:“属下会尽力而为。”

&ep;&ep;他其实回头看到过那位殿下的神色,看她听闻他的这句话,眼睫稍微敛了下来,看着并无多少意外。

&ep;&ep;其实也是,从十月开始,整整两月,白蔹一直找到此时,附近的所有可能的地方,他都曾经找过。

&ep;&ep;可是从始至终,一无所获。

&ep;&ep;谢容珏身中流矢,这里遍寻不得,要么是当真……要么就是被西羌人带走。

&ep;&ep;可是西羌四散逃兵,独孤珣的亲卫又有不少是中原与西羌人的混血,西境中原本就有不少异族人,隐卫几乎也是一直在暗中搜寻,却又始终无果。

&ep;&ep;太久的没有结果,让所有人都有点身心俱疲。

&ep;&ep;白蔹却又在此时,听到沈初姒的声音,很轻,却又很坚定。

&ep;&ep;“他会回来。”

&ep;&ep;所有人几乎心照不宣地认为,谢容珏多半是要殒命在西境,多半并不会再有任何结果,多半再找下去也只是无尽的失望的时候。

&ep;&ep;面前的这个殿下却又当真觉得,他会回来。

&ep;&ep;白蔹想着,或许公子只会对殿下一个人例外,是逃脱不了的。

&ep;&ep;在他走马过路盛京城,懒散到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纨绔子弟的时候,在崔绣莹从来都不曾相信过他的时候,也只有殿下,轻声对他说着相信。

&ep;&ep;心动从来都不是无迹可寻。

&ep;&ep;他注定,只会为了这么一个人所向披靡。

&ep;&ep;隐卫在西境找了整整三月,还是一无所获。

&ep;&ep;沈琅怀一直在想,其实自己当初拦住沈初姒,确实是对的。

&ep;&ep;在盛京的时候,对于这些还都后知后觉,若是当真在西境的话,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中,恐怕会更难过。

&ep;&ep;沈琅怀想到端妃因病而薨逝的时候,沈兆还是照常上朝,批阅奏折也未曾停歇,但是沈琅怀曾经在某日夜中,偶然在镜湖边遇到过自己的父皇。

&ep;&ep;沈兆平日的时候,与往常并无异样。

&ep;&ep;可是那个坐在镜湖旁边,身边一个内仕都没有,只剩下他莫名显得出几分苍老的身形。

&ep;&ep;茕茕独立,孤身一人坐在湖旁,天上月色清寒,那个向来对他严苛的父皇,此时却又不见任何上位者的气势,只剩下浓稠的悲痛。

&ep;&ep;或许沈初姒现在,也与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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