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当年若是你在宫里,肯定不像我这般。外头那些女孩儿们进宫,哪里又有我的立锥之地。”

&ep;&ep;那个郑豆娘着胡服,对天子曲意逢迎,时不时还穿先皇后的衣裳在那儿泪水涟涟,听说她还上奏皇帝把坤宁宫封起来,只供奉先皇后的遗物。

&ep;&ep;那时范玉真有些忍不住,就出言说了几句,但也只是不要让皇上哀毁过度云云。

&ep;&ep;天子勃然大怒,认为她想窃据皇后之位,这就犯了忌讳。

&ep;&ep;只是这话,她跟蜜娘也不好说,否则,就是把自己的伤疤给别人看。

&ep;&ep;蜜娘看到她脸上的萧瑟之意,倒是安慰道:“我还不如你呢,你知道我的,最是个不能受气的,我要是进宫了,就跟孙猴子大闹天宫一样。其实你这样就很好了,横竖你生了皇子。”

&ep;&ep;像陆贵妃那样生了三个儿子还被迫殉葬的那是少数,大多数生了儿子的妃嫔,还是能留下性命的。

&ep;&ep;“唉……”范玉真见蜜娘气色极好,一看就是在家里很轻松的,不由得暗自羡慕。

&ep;&ep;即便自己现在位尊,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ep;&ep;难得有情郎啊。

&ep;&ep;蜜娘见昭阳宫中陈设华丽,料想范玉真至少生活方面还是挺不错的,至于什么封后立储这样的大事,她就无能为力了。

&ep;&ep;倒不是别的,是因为和她无关了。

&ep;&ep;前世,她是嫔妃,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到那个位置上去,她才能再也不受别人的磋磨,但是现在却不同,人的立场不同了,这种储位之争,最终还是要看皇上如何定策,兴许皇帝也不知道如何定策。

&ep;&ep;她又怎能安慰范玉真什么呢?

&ep;&ep;她也不能许诺什么。

&ep;&ep;范玉真见蜜娘不接话,也乖觉的不提这些了,倒不是她怕蜜娘什么,而是瀚海公府已经帮不到她什么忙了,承恩公府的人的势力被郑豆娘收了。

&ep;&ep;将来,也许她儿子就藩方惟彦还能说的上话,现在就把人情用尽了可不好。

&ep;&ep;蜜娘从昭阳宫中出来,走了一会儿,经过御花园时,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哈哈大笑,很是娇憨。

&ep;&ep;看这位姑娘还是个孩子模样,哈哈大笑,一直拍手,似乎是斗蟋蟀嬴了。

&ep;&ep;蜜娘问着身边的小内侍:“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在这里玩闹?”

&ep;&ep;那小内侍方才得了蜜娘丰厚的赏钱,知无不言:“方恭人,这位是夏指挥使家的姑娘,不过我听说不是亲生女儿,是养女。”

&ep;&ep;夏指挥使?蜜娘想了想:“可是那位叫夏方平的指挥使,听说他收养战士遗孤十人,朝廷还下令嘉奖过。”

&ep;&ep;因为当初方惟彦在翰林院正好就是他写的圣旨,回来时还和蜜娘说起此事。

&ep;&ep;小内侍点头:“方恭人真是博闻强记,的确是此人。”

&ep;&ep;再去寿宴,不少名门淑女都在太后面前献媚,那些姑娘环肥燕瘦皆有,有的还出自名门,太后看起来很是满意。

&ep;&ep;天子不愿意从宫内选,是认为宫中的妃嫔不足以堪位,包括郑豆娘也是如此,要从宫外选后,就必须是德才兼备,否则不足以为国母。

&ep;&ep;以前她自己是那其中一员,成日筹划算计,如今她安稳的坐在这里吃寿宴,回去时因为不能打包还有些遗憾。

&ep;&ep;这还不如方惟彦的经筵席呢,那时候还能打包,碗筷都可以带回去。

&ep;&ep;回来之后,方惟彦见她闷闷不乐,知晓原来是好吃的没能打包,他忙笑道:“你今儿进宫,棠哥儿可没闲着,两位舅兄还带他吃了烤鸭,喏,还给你留了一只呢。”

&ep;&ep;蜜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虽然我这回来一折腾,还能吃下一头牛,但我不能真的这么吃。”

&ep;&ep;“你这丫头,说话越来越随意了,哪有姑娘家说自己能吃下一头牛的。”方惟彦觉得好笑。

&ep;&ep;但同时也知道蜜娘这是完完全全不当自己是外人,可同时又觉得她很可爱,说话总是让人会心一笑。

&ep;&ep;蜜娘没好气道:“我都是俩个孩子的娘了,也只有你还说我是丫头啊,姑娘这些,我都是黄脸婆了。”

&ep;&ep;“黄脸婆,在哪儿呢?我怎么不知道。”方惟彦装傻充愣。

&ep;&ep;蜜娘笑着打了他一下,又道:“今日见到一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方才知道自己韶华易逝。就知道哄我开心。”

&ep;&ep;方惟彦认真看了她一眼:“可你真的很年轻啊。”

&ep;&ep;“呵呵。”蜜娘不信。

&ep;&ep;没想到过了几日,之前见的那位夏姑娘,居然是她被封为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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