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小钮祜禄氏局促难安,显然知道自己模样何等骇人,她本来是想留在寝殿休养的,奈何舒妃非得将嫔妃召来集会,只能腆着脸出门。

&ep;&ep;看她的样子,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ep;&ep;郁宛赶紧将那块头巾为她披上,轻轻道:“我带你回去。”

&ep;&ep;小钮祜禄氏顺从地点点头,任由她牵起自己的手。

&ep;&ep;郁宛让春泥将书册纸笔装起,正要离座,身后一个声音却开口道:“博尔济吉特姐姐,兰贵人在你宫里出了事,你难道不该给个说法?”

&ep;&ep;说话的正是伊常在,她去年从马背摔下后,足足躺了三个月方能下床,可也彻底跟皇恩无缘,如今已经伤愈,敬事房却仍未将她的绿头牌挂上去,伊常在实在恨极了郁宛这位罪魁祸首。

&ep;&ep;一语提醒了舒妃,“这话很是,兰贵人本来好端端的,怎么搬去永和宫就伤了脸?莫非多贵人你嫉妒兰贵人美貌,刻意想叫她毁容?”

&ep;&ep;舒妃当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兰贵人本就无甚美貌可言,多贵人这样天生丽质的更犯不上嫉妒,但不管这事跟多贵人有无关系,能挑起她跟慈宁宫的矛盾当然是最好的,太后娘娘能眼看着侄女儿受委屈么?

&ep;&ep;庆嫔停下执笔的手,肃容道:“无凭无据,舒妃娘娘还请慎言。”

&ep;&ep;舒妃哂道:“本宫自然不会冤屈平人,兰贵人这病看来实在不轻,既如此,就该立刻请太医来诊视,否则,岂非本宫失察之过?”

&ep;&ep;郁宛没意见,总归是看病,在哪看都一样,她就不信众目睽睽下还能颠倒黑白。

&ep;&ep;再则,她确实想知道小钮祜禄氏的脸是何缘故,到底意外还是人为。

&ep;&ep;不一会儿宫中留值的杜太医便被请了来,众人自觉地让出条道,兰贵人已被请到内殿,只留了几个亲近些的服侍,余人一概在外等候。

&ep;&ep;郁宛看着杜太医把完了脉,再用银针刺破脸上疮痂在火上烧了烧,又放在纸上检视,皱眉道:“杜大人,可知因何缘故?”

&ep;&ep;杜太医在屏风后净了手,方欠身出来,“启禀贵人,兰主子所犯乃桃花廯之症,但观其症状之剧,似乎并非时气缘故,乃有人故意为之。”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这段情节应该很好猜吧,幕后黑手不是舒妃哦,是前文提过的一个小角色^_^

&ep;&ep;第47章归来

&ep;&ep;郁宛听杜太医絮絮叨叨说了半日,模糊才算听懂了些,这所谓的春廯仿佛就是过敏?小钮祜禄氏因为误打误撞接触到了过敏原,症状才变得这样厉害?

&ep;&ep;她忙问兰贵人,“原来你碰不得桃花?”

&ep;&ep;小钮祜禄氏点头,从小她就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一切与桃花有关的东西都严防杜绝,连桃花姬她都不敢尝呢。

&ep;&ep;郁宛:……桃花姬里头好像并没桃花来着,那玩意就是阿胶糕吧?

&ep;&ep;不过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看样子小钮祜禄氏是对花粉过敏,可永和宫内并未种植桃树,这阵子也没见她往别处走动,怎么沾上的?

&ep;&ep;杜太医轻声提醒,“若是掺杂在胭脂水粉里,或许神不知鬼不觉。”

&ep;&ep;一语提醒了小钮祜禄氏,最近她常在搽一种胭脂,因着脸上发了那些红疙瘩,愈发想着用胭脂膏子遮盖,怎料弄巧成拙,愈演愈烈。

&ep;&ep;忙让侍女从妆奁中取来,杜太医接过嗅了嗅,“确实加了花粉无疑,只不知这盒胭脂乃何人所赠?”

&ep;&ep;小钮祜禄氏跟侍女面面相觑,迁宫的时候好几处都送了贺礼来,如眉黛唇脂铅粉铅黄之类更是数不数胜——化妆品是最便宜实惠的东西,不比头面首饰古玩字画之类送得心疼。

&ep;&ep;大半也都是买办从外头买来,样子既差不多,又没记档,她哪分得清某一盒的主人是谁?看着款式新鲜就用了。

&ep;&ep;郁宛暗道这姑娘也是心大,换了她是不敢随便用别人的东西,尤其上脸的更得慎之又慎。

&ep;&ep;她便换了种问法,“谁人知晓你有这个毛病?”

&ep;&ep;小钮祜禄氏惭愧地挠了挠头,“都知道啊。”

&ep;&ep;当初进宫的几个人皆住一起,饮食起居又避不开,有心人一打听就出来了——且慈宁宫太后娘娘也有轻微的桃花不服之症,故每逢春日常闭门不出,姑侄血脉类似,也很容易联想到。

&ep;&ep;郁宛:……

&ep;&ep;她就完全不知道,看来她这个人还是太马虎了。

&ep;&ep;舒妃听毕,脸上流露出几乎兴高采烈的神色,“这么说来,当初和你同住的几个都有嫌疑,伊常在、郭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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