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走了。”刘原站在高处,俯瞰全城,喃喃自语。

&ep;&ep;贺容予这回出行,是为了给昭昭寻治眼睛的大夫。他没告诉昭昭,因为怕昭昭失望,对外也只说是处理一些事。

&ep;&ep;但刘原却知道个中缘由。

&ep;&ep;贺容予对贺昭昭,的确很好。刘原想到这里时,心中仿佛被针刺了一下。他设身处地地想,倘若是他,他能做到如何呢?

&ep;&ep;刘原自嘲地笑,这假设根本不可能成立。

&ep;&ep;不,也不完全是。

&ep;&ep;他再次抬起头来,眼底的卑微与怯懦尽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狠厉。尽管一闪而过。

&ep;&ep;他马上就要十五岁了,十五岁……刘原伸手摩挲着城墙,仿佛在仔细地抚摸自己即将得到的荣耀。

&ep;&ep;-

&ep;&ep;从贺容予走后,已经一个多月了。昭昭从睡梦中惊醒,她做了一个噩梦,一头的冷汗。

&ep;&ep;云芽听见动静,推门进来,小声地询问:“王妃怎么了?”

&ep;&ep;昭昭摇头,擦去额头的汗,让云芽倒了杯茶水压惊。她捧着杯子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一个梦而已。

&ep;&ep;在梦里,她梦见贺容予出了事。

&ep;&ep;昭昭深吸一口气,放下杯子,重新躺下。没事,梦而已,如今早没有什么人能让他出事了。

&ep;&ep;但这后半夜还是睡得很不安稳,第二日起来时,昭昭只觉得疲惫不堪。她简单喝了点粥,便躺着休息。

&ep;&ep;没想到还是出事。

&ep;&ep;只不过,出事的不是贺容予那边,而是上京城,是她。

&ep;&ep;昭昭自从察觉到的刘原的异样,便一直防备着他。可万寿节这种场合,她不便推辞,还是去了一趟。没想到在万寿节上出了事。

&ep;&ep;不知何时起,刘原竟已经笼络了这么多人心。

&ep;&ep;他是正统皇家血脉,又处于卑微境况,只需要声泪俱下地哭上一哭,便能笼络到不少人心。毕竟,他是正统,是天子,而中州王是佞臣,是贼子。

&ep;&ep;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ep;&ep;拨乱反正。

&ep;&ep;……

&ep;&ep;刘原在万寿节上振聋发聩地说着这些话,昭昭冷眼听着,只觉得可笑。

&ep;&ep;她觉得刘原真可笑。他哪一点比得上贺容予。

&ep;&ep;龌龊小人。

&ep;&ep;打从第一面开始,她便觉得刘原像龌龊小人。许多年后,她的直觉得到论证。

&ep;&ep;的确是龌龊小人。

&ep;&ep;刘原将昭昭囚禁在宫中,他同样要用贺昭昭这个筹码来扳倒贺容予。

&ep;&ep;刘原命人好吃好喝地供着昭昭这里,但昭昭并不领情。

&ep;&ep;“小姑姑。”刘原不知何时进来的。

&ep;&ep;昭昭未曾搭理他,自顾自做自己的事。刘原也不恼怒,走近到她身侧。

&ep;&ep;“小姑姑是不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栽在我这样一个怯懦又无能的人手上?”刘原看着昭昭。

&ep;&ep;小姑姑很美,他很早以前便知晓。这样美的人,能得到贺容予的爱,似乎也没什么奇怪。

&ep;&ep;昭昭手上动作一顿,终于开口,只是带着轻嗤的笑。

&ep;&ep;刘原又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勾住昭昭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ep;&ep;“想必王叔已经收到消息,正在往回赶的路上。王叔心中有小姑姑,听闻小姑姑出事,难免关心则乱。倘若他着急赶回来……”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昭昭好看的眼睛,哪怕这双眼睛如今看不见。

&ep;&ep;“小姑姑还不知道吧?其实王叔此次出门,是为小姑姑寻名医去了,只是怕寻不到,让小姑姑失望,所以才没告诉小姑姑。”他说完这话,如愿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些许情绪波动。

&ep;&ep;昭昭仍旧是冷笑。

&ep;&ep;刘原继续说着:“听闻上回镇南侯想用小姑姑要挟王叔,小姑姑宁愿跳下飞奔的马车,也不愿意落在镇南侯手上。如今,小姑姑怎么如此冷静?难不成是因为小姑姑觉得,孤比镇南侯好?”

&ep;&ep;他声音透着几分阴森的笑。

&ep;&ep;昭昭蹙眉,电光石火之间明白过来什么。眼前这个人,居然对她抱有某些不轨的情愫。

&ep;&ep;更可笑了。

&ep;&ep;昭昭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到花枝乱颤,甚至眼角都出了泪花。

&ep;&ep;刘原松开她的下巴,在她身侧坐下,笑?有什么好笑的?

&ep;&ep;昭昭笑罢,道:“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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