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这个是送给你的。”他将那把小提琴从盒子里提溜出来,抬手示意她可以试着拉一拉。

&ep;&ep;小提琴千西虽未曾专攻,但也零散学过几年,当下好奇他这琴的奇妙之处,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ep;&ep;她站起身,略微调好姿势,琴弦拉动,一首娴静的十七世纪意大利协奏曲《四季》中的秋调,便如水般,在她手下潺潺流出了。

&ep;&ep;她大概修习的都是此般的复古调。

&ep;&ep;声如玉珠错盘,藤原信岩静坐在廊下听着,阳光下的风被这声刮破,往花丛、路植里乱窜而去,也窜到她的衣裳里,裙角飘飞。

&ep;&ep;他的视线无意识落在她纤细的腿根,针织拖鞋下那洁净的脚踝骨,微微地凸起,慢慢颤动。

&ep;&ep;楼梯响动,随影那颗狗头蓦然闯了出来。

&ep;&ep;它眼睛瞪得浑圆,上头的两只耳朵竖的很高,似乎受到莫名惊吓。藤原差点没忍住,连忙一个噤声,让其安静。

&ep;&ep;又示意它可以到自己身边趴着。

&ep;&ep;随影从善如流,吐着舌头,两只前腿搭在他脚边,抬头懵懵地仰望着自己的女主人。

&ep;&ep;一曲完毕,云收雨歇。她神采飞扬地看向身后的一人一狗。

&ep;&ep;藤原信岩很给面子,上前来鼓掌。

&ep;&ep;千西昂起的小脸微红倨傲。“音色真好,是把不可多得的好琴呢,你送给我,不会舍不得?”

&ep;&ep;“我有两把。这把,”他上前摸了摸,“是我幼年练习时用的,造型小巧。我想更适合你。”

&ep;&ep;“你从几岁开始练琴?”

&ep;&ep;“四岁。还不懂事的时候,”他看她将那把复古小琴小心放回琴盒,回忆道:“那时候我太矮了,买来最低的琴架,也还是看不到琴谱,还要站在凳子上练这把琴。”

&ep;&ep;想着那个画面,她觉得好笑。同时又有点不好意思了,认真道:“我的琴是坏了,但我可以再去买一把。它既从小陪着你,你不如自己收着?”

&ep;&ep;谁知他摇头,“我现在已不大拉琴了,偶尔上手也都是用那把大琴。它停在我家库房也是可惜,还是给你用罢。”

&ep;&ep;千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琴,肯定道:“你最喜欢的,还是这把旧琴吧?”

&ep;&ep;他默认。

&ep;&ep;对上她甜甜的笑意,总觉还缺些什么,转身蹲下。

&ep;&ep;千西没听清他和随影在咕哝什么,他拉着随影趴立在栏杆,只是指了指楼下草坪的某一处,随影便立马奔嗅而去,四只腿踩得木板晃郎晃郎下了楼。

&ep;&ep;“嗳?”她探头探脑,“你叫它作甚去?”

&ep;&ep;他但笑不语,用手箍近她的腰身,随即让她放眼去看那草坪。

&ep;&ep;灰黑色的随影如一团残云,呼啸席滚过前院的花丛,很快用牙尖剔下一朵紫红的杜鹃,叼在嘴里冲他们回奔而来。

&ep;&ep;她捂住嘴,镜片下的眼睛弯如月牙,深深的双眼皮调皮地翘起,满是藏不住得开怀和欣然。

&ep;&ep;又是一阵晃郎晃郎,随影将那朵花叼到她面前,摇着尾巴半蹲下。

&ep;&ep;身姿挺拔,像一个凯旋的骑士。

&ep;&ep;神色无辜,又像是一个懵懂的痴汉。

&ep;&ep;千西当下只顾着激动,没接。

&ep;&ep;藤原柔旭一哂,“它送你的花,还不快拿?”

&ep;&ep;清和和广义从邻居那里算着时辰从屋外回来,耳边尽是一串串娇俏的银铃声。

&ep;&ep;再一抬眼,二楼的她拿着花扑到藤原身上,被他抱起在阳台边打了几个转。

&ep;&ep;夫妻二人:“....”

&ep;&ep;忒如胶似漆了些,可是不好。

&ep;&ep;本樱和丈夫回娘家那日,还带来一个她的朋友。

&ep;&ep;新婚夫妻与千西还有这女子,一并四个进了大门,彩杉一看见她们,当即便从沙发上跳起来了。

&ep;&ep;“你们可叫我好等!”她面目含嗔得飞奔来,错过千西,挽住大姐,亲亲热热。

&ep;&ep;本樱笑她:“待嫁的新妇,还这么没规矩!”

&ep;&ep;千西:“......”

&ep;&ep;今日本樱带来的这位好友,端的妙手生花的缝纫手艺,本樱的西式婚纱就是她做的。之前被彩杉看中,央着讨了人好久,如今可是轮上了,一件婚纱做上几个月都很正常,眼下备婚只剩叁月不到,彩杉有种时不待我的惆怅。

&ep;&ep;她自我开解:二姐恨嫁,倒也可以谅解的。

&ep;&ep;千西放学晚,此前沙发上已坐得一排客在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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