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由。”何春桃随口道。

&ep;&ep;“话是这么说,可她男人要是泉下有知,知道她这么水性杨花的,怕是要气得从棺材里活活爬出来。”吴婶边擦桌子边道。

&ep;&ep;何春桃默了下,李红杏的男人好歹还躺在棺材里,可她的男人,却在那场大战中尸骨无存。每次一想到赵大原的尸体很有可能被哪头野狼叼了去,她的心就跟刀割一样疼。

&ep;&ep;吴婶见她没说话,忍不住又叨叨起来:“按李红杏这速度,怕是过不了多久,整个靖和卫军营的人,都要被她给睡遍……”

&ep;&ep;何春桃回过神来,见吴婶话说得愈加难听,连忙打断她:“吴婶,桌子也擦得差不多了,您要不先回去歇着,剩下的我来就好了。”

&ep;&ep;吴婶扫了眼店里,见就剩两张桌子没擦了,便点点头道:“行,那我就先回去了。巧秀她……”

&ep;&ep;“等巧秀洗完碗,我就让她回家休息。”何春桃说。巧秀是吴婶的女儿,是她请来在店里帮忙跑堂打杂的。

&ep;&ep;“巧秀小小年纪的,正是干活的时候,用不着休息。你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她,活干完了再让她回。”

&ep;&ep;吴婶说完解下围裙准备离开。谁知,刚走出食肆,迎面一盆污水朝她泼了过来,她一个没躲闪及时,就被溅了一身,连鞋子都淋湿了。

&ep;&ep;她抬头一看,果然看见对面李红杏一手端着木盆一手叉着腰正冲她得意地笑。

&ep;&ep;“小贱蹄子,你没长眼睛吗?往谁身上泼呢?”吴婶破口大骂道。

&ep;&ep;“泼的就是你这个背后嚼人舌根的长舌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又在背后编排老娘呢!怎么,羡慕老娘貌美如花睡的男人多?还是怕老娘迟早有一天睡到你家老吴?我呸,就你家老吴那又老又丑的样儿,给老娘一座金山老娘都不稀得睡他!”李红杏一脸不屑道。

&ep;&ep;“你……你在浑说些什么?”吴婶气得用手指着李红杏:“看我今天不撕烂你这张臭嘴!”

&ep;&ep;何春桃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出来一看,见吴婶气冲冲地要往对面去,连忙拉住她劝道:“吴婶,算了,咱不跟她计较,万一闹大了被吴叔知道了就不好了。”

&ep;&ep;吴婶怕被家里那位知道她在外面惹事,这才作罢,狠狠瞪了李红杏一眼,才赶紧回家换衣服去了。

&ep;&ep;吴婶离开后,何春桃看了眼对面的李红杏,见她一身大红衣裙勾出绰约丰姿,妩媚风情的脸庞上带着张扬得意的笑容,便忍不住道:“李掌柜,就算吴婶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你也不该用那么难听的话激她,她一把年纪了,万一被你气出个好歹,你担得起吗?”

&ep;&ep;李红杏伸手挠了挠耳朵,浑不在意道:“难听吗?我这人说话就这样,谁惹了我一分,我就还回去十分!嫌难听,就叫她下次别来招惹我!”

&ep;&ep;“行,骂人的事就先不说了,可你把这么大一盆污水泼我门前,又是什么道理?”何春桃说着抬手在鼻前扇了扇,这酒糟废水的气味儿可不是一般的难闻。幸好午时过了,不然食客们怕是来了也不愿意进来。

&ep;&ep;“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是一个没端稳就泼了过去,这覆水难收,我也是没办法的呀。不过你放心,这酒糟废水,过一两个时辰也就没味儿了,耽误不了你晚上做生意。”李红杏笑着说。

&ep;&ep;何春桃见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心里自是来气。可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自己来这雁归镇才三个月,如非必要,最好不要轻易与人发生冲突。

&ep;&ep;她之所以来这雁归镇,还要从四年前说起。

&ep;&ep;四年前,她和赵大原一起离开京城回到他的青州老家,准备在他老家成婚。可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本想将孩子打掉,可赵大原怕打胎药太伤身,劝她把孩子留了下来,还坚持按照原计划娶了她。

&ep;&ep;她这胎因为种种原因怀相不好,只能靠药养着。赵大原每日辛苦做活给她买药,还没等孩子出生,年底边关战事爆发,朝廷广招兵役,家里没有银钱免役,赵大原又一腔热血想要报国,便义无反顾地奔赴边关去了。

&ep;&ep;赵大原走后没多久,她生下孩子,之后一边带孩子一边奉养他老娘,等着他打完仗回来。这一等就等了快三年,可她非但没等到他回来,反倒等来了他战死沙场尸骨无存的噩耗。

&ep;&ep;婆母听完消息就病倒了,苦捱了几个月,从去年底熬到今年初,到底还是没撑下来。

&ep;&ep;她给婆母料理完后事,等开了春,便带着孩子,千里迢迢来到了庆阳边境,想要找到赵大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p;&ep;因着一时半会儿没有赵大原的消息,便暂时在离靖和卫军营最近的雁归镇落脚,开了一间小食肆,取了自己名中的桃和他名中的原,合在一起便是桃原食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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