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荣真起身,隔着这帘子,他根本看不到太后现在的表情,这倒是个掩饰自己情绪的好方法,他心里想。

&ep;&ep;“玉簪嫁到你府里,过得可好?”

&ep;&ep;吏部尚书是太后的胞弟,关系亲密的很,从小对江玉簪也是宠爱有加,自然要关心几句。

&ep;&ep;“臣已经雇了不少的下人伺候嫂夫人了。”

&ep;&ep;“我听说了可,”太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那丫头实在太任性了吧,早知道你该找我的,我好借你几个能干的小姑娘伺候她。”

&ep;&ep;荣真翻了个白眼,塞一个探子在我府里不够,还打算再来几个?

&ep;&ep;“不过她也确实对你哥哥情深一片,竟然愿意……”

&ep;&ep;“臣明白,”荣真拱着手朝太后行礼,“臣也非常感念嫂夫人这番痴情。”

&ep;&ep;“你明白就好,”太后的话锋一转,“我还另有件事情问你。”

&ep;&ep;荣真猜想接下来的话可能才是最紧要的。

&ep;&ep;“你今□□堂上跟丞相吵得沸沸扬扬的,那么,你到底和那死了的灾民有没有关系呢?”

&ep;&ep;荣真掀开衣服下摆,跪在地上,“臣对朝廷忠心,对己自律,如何能犯下那样的大案。”

&ep;&ep;“那你就不好奇究竟是谁杀了他吗?”

&ep;&ep;“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定是平南王府的人啊,”荣真叹口气,“我猜丞相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认为我与平南王爷有联系,才怀疑到我身上的。”

&ep;&ep;“那你是否和平南王府有联系呢?”太后这珠帘的确有点效用,这似笑非笑的语气里根本分辨不出她的态度。

&ep;&ep;“太后明察,”荣真早就有应付的言语了,“众所周知,平南王府贿赂过这朝廷上半数以上的官员,却偏偏没有臣。”

&ep;&ep;“怎见得?”

&ep;&ep;“臣不缺钱。”

&ep;&ep;“哈哈,”太后忽然以袖掩唇,笑出声来,“你说的倒也没错,你们荣家的钱库怕是连国库都比不了。”

&ep;&ep;刚逃过一个坑,又来一个。

&ep;&ep;荣真吸了口气,不得不觉得太后确实有她能掌控天下的权术,他伏下身子,“荣家的钱,就是国家的钱,如果国家有难,荣家愿意倾尽家产为国谋利。”

&ep;&ep;“你瞧你,本宫只是说个笑话,这么认真做什么。”太后含笑说道,“快起来吧,我找你来其实也不为别的,御膳房里新研究了样糕点,你带回去,也给玉簪尝尝。”

&ep;&ep;“臣知道了。”荣真从地上站起来,把憋着的那口气呼出来,今天的仗总算打完了。

&ep;&ep;他又和太后寒暄了几句,终于退了出来,可没走几步,他又被人拦住了。

&ep;&ep;第14章第十四章

&ep;&ep;这人荣真熟得很,每日站在小皇帝的那个掐着嗓子喊的公公。

&ep;&ep;荣真看他,问道“张公公有什么事?”

&ep;&ep;“荣国公还可借一步说话?”这公公不捏着嗓子的时候声音倒也没那么难听了。

&ep;&ep;荣真道,“您先请。”

&ep;&ep;张公公便朝荣真笑了一下,转过身,在前方带路。

&ep;&ep;这条路荣真曾走过无数次,这是通往东宫的路,原先太子住的地方。

&ep;&ep;也不是他念旧,实在是这条路上太多的回忆了。

&ep;&ep;他记得再走过十二步,就能见到东宫的大门,门口都是杂草,李桓那时候不许下人除草,因为木樨总爱在其中折几只狗尾巴草回去逗猫。

&ep;&ep;进了东宫,面前就会出现一个石桌,他和李桓常在那桌上下棋,木樨就会摆个小凳坐在边上,不懂装懂地看许久。

&ep;&ep;左手边是太子读房,他和杨槿各自有两个桌子摆在李桓的后面,杨贤来来回回地从他们仨的身边经过,发现谁没有认真听讲,就会把书卷成个桶状,砸在那人的头上。

&ep;&ep;不管砸的是谁,木樨一定都会在一边捂着嘴笑,尽管他原本就发不出声音来。

&ep;&ep;荣真一边回忆着,一边和张公公一起进了那书房。

&ep;&ep;坐在当中的已经不是李桓了,而是他的弟弟,也就是当今的皇帝李韫。

&ep;&ep;小皇帝和当年的李桓差不多大,眉目间也有几分相似,但是他学不来李桓眼神里的那样凌厉。

&ep;&ep;就是那分凌厉,才害了李桓。

&ep;&ep;荣真不再想更多,撩开衣服下摆,跪下去,“微臣参见皇上。”

&ep;&ep;“荣国公快请起。”李韫抬手,示意一旁的张公公搀起荣真。

&ep;&ep;荣真跟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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