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在许家跟老太爷用了午饭,陪着他喝了两盅桂花酒,喝得他心满意足。

&ep;&ep;“日后不忙常来看我。”许家老太爷捏着酒盅笑眯眯地说道,“正好陪我喝两口。”

&ep;&ep;徐玉郎刚想应承下来,一抬头,就看见许家太夫人在门口笑眯眯地站着。他愣了一下,冲着许家老太爷飞了个眼神,说:“师父,酒虽是好物,但是不能过量。”

&ep;&ep;许家老太爷刚想反驳,忽然福至心灵,悄悄偏过头看过去,虚指了一下徐玉郎,说:“你这小子说得对!”

&ep;&ep;一老一小笑得像两只小狐狸一般,惹得太夫人也觉得有趣。她家老爷的这个小徒弟,还真有意思。

&ep;&ep;送走了徐玉郎,许老太爷看向太夫人,说:“你觉得这小子如何?”

&ep;&ep;“是个伶俐人。不过,配咱家孩子还是差了些。到底是商户,即便孩子是个好孩子,可是婆母就不好说了。”

&ep;&ep;“有道理。”许老太爷捋着胡子说道。

&ep;&ep;“不过呢,话不能说满。徐家夫人现在在家养胎,等过了这一阵,我下帖子请她往家里做做,瞧瞧人品。”太夫人说道,“我就喜欢他家人口简单,而且,我打听过了,徐家老爷疼夫人,在金陵是出了名的。”

&ep;&ep;“也好。”

&ep;&ep;送走了西夏使者,就到了夏日。这天大理寺的人正在整理卷宗,司丞吕施来报,户部侍郎卫映的儿子,死在了汴梁最有名的青楼,环春院。

&ep;&ep;第27章(捉虫)

&ep;&ep;大齐虽然禁止朝臣去青楼,但是朝臣的家人是不禁的。卫卿未入仕,又在汴梁颇有才名,加上长得俊俏,很是风流。闻听他死于环春院,大家都很惊讶。

&ep;&ep;傍晚时分,华灯初上。正是青楼繁华的时候,却闹出这么一桩事来,环春院的赵妈妈,脸色很是有些难看。

&ep;&ep;徐玉郎与季凤青带人到了环春院,无关的闲杂人事,都已经离开了环春院。在场的,只有几位歌姬。一个个惊得花容失色,捏着帕子的手,忍不住发抖。

&ep;&ep;“去看看。”季凤青说完,拉着徐玉郎走上前。

&ep;&ep;卫卿躺倒在地上,手指缩成了鸡爪样,尸身僵直硬挺。徐玉郎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他踩到一颗珍珠,脚下一滑。

&ep;&ep;“当心。”季凤青一把拉住他,“这个我也见不得,让仵作验尸吧。”

&ep;&ep;徐玉郎点点头,他就是胆子再大,这死人,他还是第一次见,死状又这么恐怖,怎么能不怕呢。

&ep;&ep;仵作上前,先翻了翻眼皮,又对尸身仔细查看了一番。徐玉郎跟季凤青也没闲着,两个人开始询问卫卿当时身边的姑娘。

&ep;&ep;“卫公子当时什么情况?”

&ep;&ep;一个漂亮的姑娘眼里含着泪水,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伤心。她低着头想了想,说:“当时我们在行酒令,奴家鲁钝,已经输了好几次。卫公子好心,便代奴家饮酒。谁承想,一杯酒下去,卫公子便觉得头晕恶心,腹痛难忍。奴家只当是喝了冷酒,谁知道他忽然倒地,之后就……”

&ep;&ep;那姑娘说着说着就哭了。

&ep;&ep;“可知道死因是什么?”季凤青看向仵作。

&ep;&ep;仵作点点头,说:“马钱子中毒而亡。”

&ep;&ep;“马钱子?”季凤青回忆着之前从书上看到过马钱子的介绍,点点头,应该错不了,症状完全对得上。

&ep;&ep;“捉只鼠来。”季凤青又吩咐道,“这酒,应该有毒。”

&ep;&ep;一会儿,环春院的下人从后厨捉了一只,季凤青命人把卫卿酒杯里剩下的残酒灌进去,没一会儿,那耗子就抽搐而死,死状与魏公子类似。

&ep;&ep;“死因已经确定了,现在就是不知道那下毒的人是谁。”季凤青说完看向徐玉郎,“含章有何高见?”

&ep;&ep;徐玉郎没说话,他拿起桌子上的酒壶,仔细看了看。这酒壶是耀州青瓷,青中翻绿,很是晶莹。缠枝莲做纹饰,很是精美。

&ep;&ep;“这壶可有蹊跷?”季凤青问道。

&ep;&ep;徐玉郎手上一用力,打开了盖子,他往壶里看了一眼,说:“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这是转心壶。”

&ep;&ep;季凤青凑到徐玉郎身边,就着他的手仔细地看了看。只见壶内有隔墙将壶一分为二。每部分用堵盖封住,在堵盖的一侧设通道与外界相通,在通道的上方设一挡碗。(1)

&ep;&ep;他离着徐玉郎极近,低下头说话的时候,热气直呼到徐玉郎脸上,弄得她很不自在,痒痒的。

&ep;&ep;“今日谁负责倒酒”季凤青问道。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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