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心里难受,就让丫鬟扶着去荷花池边散心,未曾想外头风一吹,云雪站不稳。”

&ep;&ep;“丫鬟婆子没能第一时间扶住,就往前摔了。”

&ep;&ep;“云雪千不该万不该,撞了二妹妹,还差点连累表嫂。”秦云雪说完,就挣扎着要站起来朝林惊枝。

&ep;&ep;裴太夫人本就因蒋姨娘救命之恩,把裴月兰当嫡出的女儿疼爱,裴月兰现在死了丈夫,带着一个独女回来投奔裴家,对于这个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外孙女,裴太夫人同样是打心底怜惜几分。

&ep;&ep;她听得秦云雪这一番明明是受了委屈,要硬要忍下怯生生朝林惊枝低声下气道歉的模样,裴太夫人先入为主以为母女俩孤儿寡母在私下也不知是受了多少委屈。

&ep;&ep;她当即拍着秦云雪的手安慰:“又不是你的错。”

&ep;&ep;“你身子骨弱,就住在外祖母万福堂里好好养。”

&ep;&ep;“这是你母亲的娘家,你自然也是我们裴家正儿八经出身高贵的姑娘,哪里是外头人能比的。”

&ep;&ep;林惊枝攀附在裴砚脖颈上的指尖,借着袖摆的掩饰摩挲着裴砚侧颈上,她留下的牙印。

&ep;&ep;听得裴太夫人的话,林惊枝同裴砚极小声道:“你瞧瞧,正儿八经出身高贵的姑娘,我才是那个外人。”

&ep;&ep;“我若是摔荷花池里冻死,夫君你说祖母会不会让秦云雪给你当续弦。”

&ep;&ep;林惊枝又冷笑声:“我想、夫君恐怕求之不得的。”

&ep;&ep;裴砚闻言,眼尾微微上挑,深不见底的眸光,仿佛有重量一般沉沉压在林惊枝身上。

&ep;&ep;他不说话时那种冷然,比说话时更令人胆颤。

&ep;&ep;暗中,借着衣袖遮挡,裴砚箍着林惊枝纤细腰肢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握住她右手掌心,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若有似无从她娇嫩掌心上摩挲过。

&ep;&ep;林惊枝掌心颤了一瞬,不由想到昨日夜里,他是如何“惩罚”不乖的她。

&ep;&ep;雪嫩掌心,又有湿汗不受控制沁出。

&ep;&ep;万福堂外,夜色浓稠,犹如墨泼了整片天空,一点星光月色不见。

&ep;&ep;极远的巷子外,似乎有隐隐约约犬吠声传来。

&ep;&ep;裴太夫人贴身婆子王妈妈悄悄从外间进来,她身上冬衣湿了大半,鞋子上也满是泥泞。

&ep;&ep;这会子见裴太夫人垂眸,眼中带着哀伤紧紧握着秦云雪的手安慰。

&ep;&ep;王妈妈眼底似有犹豫,不知该不该上前禀报,但这事已经在府外闹了起来,若是闹大了怪罪下来,给王妈妈十个胆子,她都担当不起。

&ep;&ep;“太夫人,老奴回来了。”王妈妈一咬牙,走上前去。

&ep;&ep;裴太夫人视线落在王妈妈身上,一愣:“你这是怎么了?”

&ep;&ep;王妈妈垂眸跪着上前:“太夫人,蒋家人现在又跪在了裴宅府门外,老奴不放心,亲自去看了一眼,雪天路滑走得急了,摔了一跤。”

&ep;&ep;“蒋家?”

&ep;&ep;裴太夫人拧眉:“蒋家还来做何?不是让人送一百两银钱打发出去了吗?”

&ep;&ep;“这是嫌钱不够?又来闹?”

&ep;&ep;王妈妈垂着脑袋,根本不敢去看钟氏脸色:“蒋家媳妇说,蒋家孙儿因被打折手脚伤得厉害,日后是要考取功名的不能瘸着。”

&ep;&ep;“提出让太夫人把人接到府中照顾养伤。”

&ep;&ep;“你说什么?”裴太夫人以为自己幻听了。

&ep;&ep;她满脸阴沉,声音不由高亢几分:“蒋家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ep;&ep;“把他们家孙儿,接到府里照顾?”

&ep;&ep;“他们算什么东西,还真以为和我们裴家是正儿八经的姻亲?”

&ep;&ep;王妈妈跪在地上,地砖上冷气无孔不入,冷得她浑身都僵了。

&ep;&ep;“太夫人,蒋家还说了。”

&ep;&ep;“还说什么?”钟氏眼底怒火都快扼制不住了。

&ep;&ep;王妈妈匍匐在地上,声音颤抖:“蒋家硕,他们家孙儿蒋秀才,在太夫人寿宴那日和我们府中的姑娘私下定情。”

&ep;&ep;“已经收下了府中姑娘悄悄送出府的定情信物,就等着求娶姑娘为妻。”

&ep;&ep;“还说……”

&ep;&ep;“若是府中主子不同意,把蒋家孙儿接入府中照料,他们定要坏了姑娘的清誉。”

&ep;&ep;随着王妈妈话音落下,花厅里静得落针可闻。

&ep;&ep;周氏眼底含恨,捏着绣帕的手,因为用力过度,骨节发白。

&ep;&ep;二姑太太裴月兰眼底喜色一闪而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