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季云淮很牛吗?放下他的身段好吗?!”钟灵维护起自家闺蜜来极其护短,抱着她不撒手,鼻息间全是女孩子身上香香甜甜的气息,嘟囔道,“我们薄大小姐就是值得最好的。”

&ep;&ep;恍然间,眼前浮现出烂尾楼楼顶的风景。

&ep;&ep;如同少年不惧岁月长。

&ep;&ep;少女趴在栏杆上,坚定的嗓音飘散在风中:“季云淮,你要相信,我们就是最好的。”

&ep;&ep;头顶的灯光太晃眼,钟灵应该是逛街逛累了,乱糟糟地和她在一张床上睡了过去。

&ep;&ep;翌日一早,两人果真横七竖八地睡着。

&ep;&ep;薄幸月醒得稍早,知道钟灵有起床气,便掀起被子后轻声在盥洗池前洗漱。

&ep;&ep;一直听到有人敲门,她才缓过神去开门。

&ep;&ep;门外的男人穿着一身正装,领带周正,夹着个公文包,一笑眼睛眯起来,看起来很是和蔼。

&ep;&ep;“连叔,你怎么来了?”薄幸月震惊了下,太久不见还是稍感不自在。

&ep;&ep;连祁的父亲连景平曾在薄耀舟身边做秘书,所以两家关系一直很亲近。

&ep;&ep;小时候连景平更是尝尝给她买糖吃,可以说他早就把薄幸月当自家女儿来对待了。

&ep;&ep;连景平的心里始终悬着块石头,沉吟半晌,表情不大好看,语意严肃道:“你爸爸他……那边的情况不太好,你要是现在有时间,就过去看看吧。”

&ep;&ep;一路上,薄幸月始终保持缄默,连景平感知到了气氛的沉闷,又主动聊起江城近几年的变化。

&ep;&ep;说以前她读的附中附近新建了几栋高楼大厦,江城附中也扩建了新校区,现在办学越来越好……

&ep;&ep;见薄幸月攥着指节没说话,连景平默默叹着气,一派苦言相劝,“幸月啊,你爸这两年因为身体从上面退下来了,可心里一直是记挂着你的。你们父女两过去的矛盾一时半会儿化解不了,但他现在生了病,是打心底想再见你一面……”

&ep;&ep;薄幸月望着窗外的风景,对这些好言好语不置可否。

&ep;&ep;疗养院依山傍水,清风徐来,江郊的空气都比市中心清新不少。

&ep;&ep;不远处的湖心亭水波荡漾,荷花池里的荷花过了盛放的季节,只剩下残败落寞的景象,冰冷的池水中也就只有鱼群在里面欢快地游动。

&ep;&ep;薄耀舟拿了袋鱼食喂鱼,看着鱼食被争抢着吃完才背过手去,随后静默得伫立着,像一尊饱经风霜的雕像。

&ep;&ep;他确实老了很多,两鬓斑白,纵纹横生。

&ep;&ep;连景平适时提了句:“幸月,去吧,好好跟你爸聊聊。”

&ep;&ep;薄耀舟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头一次在自己女儿面前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用最长寻常的语气道:“菜已经备好了,进来吃个饭再走吧。”

&ep;&ep;别墅的室内布置得简朴素雅,餐桌上摆着几道菜,鲫鱼豆腐汤、清炒时蔬、南瓜薏米粥,看着都是偏清淡的口味。

&ep;&ep;她放下gucci的小挎包,没着急拿筷子:“方阿姨呢,怎么没见到她?”

&ep;&ep;薄耀舟怕剑拔弩张的氛围影响到父女两的谈话,编了个借口说:“她有事情,没在家。”

&ep;&ep;“你回来了就好,这么些年在外头也受了不少委屈吧。”薄耀舟语重心长的,明显是在做让步。

&ep;&ep;当年的事儿产生的一系列后续是谁也想不到的。

&ep;&ep;尤其是人到晚年,身体大不如前后,薄耀舟的心绪一直在不断追悔与自责中度过,想着确实没对住这个女儿。

&ep;&ep;薄幸月压下眼底的嘲意,回应得生疏冷淡:“托您的福,一切都没那么糟糕。”

&ep;&ep;薄耀舟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往她碗里夹了些菜,关切地说:“多吃点,你都瘦了。”

&ep;&ep;餐桌前,她规规矩矩地陪着薄耀舟吃了一次饭,权当是为了他的身体考虑。

&ep;&ep;于现在的薄幸月而言,再多的弥补已然失去了意义。

&ep;&ep;在最需要成长关爱的那几年,薄耀舟的所作所为都更偏心薄初。

&ep;&ep;犹如天平的两端,可能是不会哭的孩子没奶吃,在母亲去世后,她永远都是不被倾向的那一端。

&ep;&ep;薄耀舟跟外交世家杨家大小姐本来就是依靠联姻才走到一起,婚后经常被传不睦。

&ep;&ep;甚至有人说当年老爷子就是棒打鸳鸯,强行拆散了薄耀舟和他初恋。

&ep;&ep;而在薄幸月的生母病逝后,没过多久,薄耀舟就跟当初的初恋方兰茹走到一起,为了纪念两人的感情,原本跟随母姓的女孩儿被冠以薄姓,取名为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