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走了大约三炷香的时间,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石洞一般的地方,鞋下是坚硬的地面,脚步声空空空地回响着。

&ep;&ep;一路向里,空气里染上几分火焰的热度,有火把哔哔啵啵的燃烧声。不多时,引路的人终于停下来,有人解开了他的眼罩。

&ep;&ep;是一个石室,厚重的石墙密不透风,每个墙角都耸立着灯盏,但光线仍然黯淡到压抑。

&ep;&ep;室内有五人。其中四人都穿着相似的黑衣,黑巾覆面。而他面前站着一人,身着残梅般凄艳的红衫,如玉的面容,沉静的眼神。

&ep;&ep;是凤歌。

&ep;&ep;闵忠没想到,竟然是瑶山派掌门亲自出面。心中一紧,有了不好的预感。

&ep;&ep;到底为什么瑶山会知道他是缥缈宫刺客,为什么他们会知道小二和他的关系?

&ep;&ep;是自己这些日子,大意了么?

&ep;&ep;“小二呢。”闵忠问。

&ep;&ep;凤歌说,“他很好。”

&ep;&ep;“我要见他。”

&ep;&ep;“你会见到他的。但在这之前,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ep;&ep;闵忠警惕地看着他,手缓缓握成拳。

&ep;&ep;“什么忙。”

&ep;&ep;凤歌微微侧过身,看着不远处一簇烛火说,“把缥缈宫的确切位置告诉我。”

&ep;&ep;闵忠皱起眉,断然道,“不可能!”

&ep;&ep;凤歌目光微转,视线移到他身上,墨黑的瞳仁中深不可测。过了一会儿,他轻叹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们缥缈宫刺客,对组织都是忠诚不二,就算死都不会供出来的。对于你的忠诚,在下十分钦佩。但是——”话锋一转,他缓步踱过闵忠,背对着他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了报仇,我也顾不得手段是不是光明正大了。”

&ep;&ep;闵忠猛地转过身,“你……”

&ep;&ep;凤歌说,“若你说出缥缈宫的所在,我保你和小二从此生活平安美满,再不会有人打扰。”

&ep;&ep;“……若我不说呢?”

&ep;&ep;“那……”凤歌转过身来,温润的表情中闪过一丝冷厉,“你便再也见不到他了。”

&ep;&ep;闵忠呼吸一滞。

&ep;&ep;虽然猜到他们可能会利用小二来向他换取什么,但事到临头,仍然脑中一片混乱。

&ep;&ep;在忠诚和爱情之间,该如何取舍?

&ep;&ep;他在很小的时候便进了缥缈宫,被当时的千秋宫主派去护卫长乐,并同长乐一同习武。他还记得第一眼看见长乐的时候,就被长乐当时的眼神吓了一跳。那样犀利而警惕的目光,带刺一般,不像是个寻常的孩子,倒像是被从山中带出的一只小兽。那个时侯,长乐跟现在这副妖魅勾人的样子完全不同,不爱说话,看人也总带着几分疏离。晚上,似乎常常会被噩梦惊醒,却不知是什么样的梦魇。

&ep;&ep;他当时只想着要恪守本分,赚钱给弟弟治病,所以看着长乐如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千秋宫主对于长乐的训练是残酷的,为了训练他的轻功,在地上铺满火炭,让他赤着脚走过去;为了训练他的速度,在滚烫的开水里扔一枚铜钱,令他伸手用最快的速度取出。小小年纪,便经常一身骇人的伤。时间久了,忠厚老实的闵忠开始觉得这个小主人十分可怜,便生出了恻隐之心。于是常常在长乐被罚不能吃饭时,省下自己的饭菜给他。

&ep;&ep;也许是记着这份恩情。在他们稍微长大了一些后,有一次,闵忠的弟弟阿瑞突然发病,吐血不止,闵忠找来所有他请得起的大夫,却没有一人能治。在他急得快要崩溃时,长乐却亲自到了小渔村,耗损自己的内力护住了阿瑞的心脉,然后又给了闵忠一笔钱,让他去找个有能力的大夫。

&ep;&ep;那之后,长乐又救过阿瑞几次,遇到报酬高的任务,也多半会分派给他。

&ep;&ep;闵忠一直很感激长乐,虽然长乐并没有过多偏向他,有时候对他还很苛刻,但他心里知道,主人对他是很好的。

&ep;&ep;他发誓要效忠长乐一辈子。

&ep;&ep;现在,他怎么能亲手粉碎自己的誓言?

&ep;&ep;可是…小二怎么办?

&ep;&ep;那个市侩的,庸俗的,没什么优点的,单纯的,笑起来眼睛会弯成月牙的小二,该怎么办?

&ep;&ep;他不能让他们伤害小二,他答应过小二会一直在他身边保护他。

&ep;&ep;闵忠低下头,沉默良久,半天才说了句,“让我见见他。”

&ep;&ep;凤歌负手道,“可以,我给你们一晚上的时间。”

&ep;&ep;。

&ep;&ep;。

&ep;&ep;。

&ep;&ep;小二最初被一个突然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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