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深吸口气,谭盛礼开始答题了,五十道题,哪怕是他也要费些时间。

&ep;&ep;前几场考试他是最先交卷的,今天被人领了先,他倒不着急了。

&ep;&ep;晌午号房会备午饭,答完四十九题他就等着。

&ep;&ep;待吃过午饭,他才思考最后道题。

&ep;&ep;“三个渔贩鱼,鱼之重几矣,以省事因论条来卖。刘翁有十条,罗翁十六条,方翁有二十六条。朝三人价同,午饭后,以三人皆不尽,又需日暮前归,只得贱售,而三人之价不同。至黄昏,其鱼悉尽。聚之点钱,皆得五十六钱。人皆惊,试思,奈何?其上、下之价各几何?其上、下各售几鱼?”

&ep;&ep;看题便知是从《张丘建算经》衍生出来的问题,卖的价格不同,数量不同,但钱相同,犹记得上次府试考卷有道百鸡题,今有鸡翁鸡母鸡雏,以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鸡母鸡雏,那道题数额小,不知解法猜也猜得出来,而这题不同,除了知道的鱼数量和总价,其余皆不知。

&ep;&ep;谭盛礼想了想,抽出考卷底下的白纸,考试前他叮嘱谭振兴他们先在纸张作答,完了誊抄在考卷上,以保证考卷的干净整洁,而他都是直接作答的。

&ep;&ep;但这题复杂,他都没把握直接动笔。

&ep;&ep;以甲乙丙替代三人,记上题目给出的数字,随即开始分析,列了几种分析方法,只有一种得出了答案。

&ep;&ep;然而他并没将答案誊抄到考卷上,而是将纸上分析的方法和答案通通划去示意衙役糊名交了考卷。

&ep;&ep;☆、第41章041

&ep;&ep;走出号房时候已经不早了,旁边几个号房空荡荡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四四方方的砚台上,灰尘顺着光静静地洒落。

&ep;&ep;无声无息。

&ep;&ep;府试就这么结束了。

&ep;&ep;府衙外等候的人比清晨少了大半,谭盛礼穿着件灰色的长袍,气质出众,刚走下台阶,谭振兴就挥着手叫喊,“父亲,父亲,我在这。”

&ep;&ep;边喊边跑上前,伸手扶住谭盛礼,“父亲,累不累?”

&ep;&ep;谭盛礼摇头,四场考试于他而言不算什么,倒是谭振兴,他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眼,脸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精气神极好,谭盛礼问,“你答得怎么样。”

&ep;&ep;“不怎么样,父亲不是说我希望不大吗?索性会答多少答多少,不会的记下题目就交卷。”除了被衙役搜身紧张了下,进号房后就毫不紧张了,说到紧张,谭振兴想起号房发生的事情来,“父亲,你没看到我们号房的情形,拿到考卷,好多考生又哭又嚎的,直接被视为扰乱考场纪律拖了出去,也有体力不行支撑不住晕厥的,不到两刻钟,号房就只剩下几个人了。”

&ep;&ep;要知道,府试的报考费比县试贵,那些人走前连笔墨纸砚都没带走。

&ep;&ep;败家子啊败家子。

&ep;&ep;“每个号房的情况都差不多。”谭振兴望向旁边焦灼等待的人们,问道,“生隐还没出来?”

&ep;&ep;“可能还在做垂死的挣扎吧。”他敢打赌,好多题谭生隐都不会做,为了面子,强撑着不肯交卷而已,就说他在的号房,有人趴在桌上睡觉都不肯交卷,故意磨时间呢。

&ep;&ep;谭盛礼:“......”任何时候,别指望谭振兴嘴里说点好听的话出来。

&ep;&ep;“父亲,咱先回客栈吗?”谭振兴看了眼天色,这会回客栈收拾包袱,天黑前出城不是问题,今晚的住宿费就省了。

&ep;&ep;站在门口会挡着后边出来的人,谭盛礼走向角落,望了眼日头,“等等生隐吧。”

&ep;&ep;期间,断断续续的有人出来,无不脸色苍白眼角泛红,嚎啕大哭的比比皆是,其中,有个身材纤瘦,穿着粗布长衫的中年男子身形摇摇欲坠的踏出门槛,眼神空洞无神,犹如行尸走肉,看得人胆战心惊,人群里,有对七老八十的夫妇激动地走了出来,只见中年男子痛哭流涕的跪在两老面前,双手撑地,直直磕了三个响头。

&ep;&ep;“爹娘,孩儿不孝。”话完,起身就朝旁边巷子跑。

&ep;&ep;巷子外有条河,谭振兴出来时他前边的两个人承受不住打击跳河了,府衙派了衙役过去守着也没用,管天管地管不住有人要寻死啊,目前为止,好像有两人没救上来,应该是凶多吉少了,不知是不是有心灵感应,老夫妇墩身,死死抱住了中年男子大腿,声嘶力竭,“儿啊,考不过就算了,人活着比什么都强,你千万别想不开啊,你要死了我们怎么办啊。”

&ep;&ep;“儿子学业不精,让爹娘失望了。”

&ep;&ep;“不失望不失望,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ep;&ep;三人抱头痛哭,哭声绝望,听得人跟着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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