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问话的人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激灵,讪讪闭嘴不敢再言。

&ep;&ep;周围的人也听到了大管事的话,往日里阿谀奉承的人这会子一点都没有要上前安慰出头的意思,只做着自己的事,低头窃窃私语猜测他这是犯了什么事。

&ep;&ep;李二宝狼狈得很,这会子也没脸在后厨待,魂不守舍地回了自己的屋子,还没想明白,就听负责扫洗打杂的下人进来赶他:“大管事说让你赶紧走,别占床位。”

&ep;&ep;李二宝几乎是被人推搡着出了大帅府,他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前一秒还做着人上人的美梦,下一秒就眼见着无数人梦寐以求踏入的大帅府大门在他面前轰隆一声关上,竟是陡生苍茫之感,他站了许久,眼见着门前持枪站岗的卫兵已经开始上前赶人了,才畏畏缩缩地背着行囊走开去。

&ep;&ep;当初他留下一张纸条就走,在奉天举目无亲,他可没有那个胆量去质问大帅府为何赶他。此刻见夜色降临,他寻思着找间破旧旅店凑活一宿,打算明日买火车票南下返回襄城,在那里,还有他的师父和师兄弟们。这大城市,人心难测,大人物们的心思难猜,他可伺候不来。

&ep;&ep;第43章壬子年霜降·寒衣调

&ep;&ep;自从临时约法出来后,其他各种法律规定也应运而生了,教育局下了文件通告各省,规定全国学堂都必须在秋季开学,林家表小姐林芙萱八月底搭上了去北平的列车,前往京师女子师范学堂入学,林葳蕤没去送,只是让阿福送了点心当做路食。听说林家二房的林若荷也考上了北平的某处大学,不过两人不在同一处便是了。

&ep;&ep;小别业唯一的房客走后,时间仿佛都过得很快。立秋下了一场雨,预示着今岁的秋天来得格外凉,之后气温果然很快降了下来。林葳蕤又穿上了大衣,脖子上还围了一条黑色的羊毛围巾,一张脸被一团绒毛簇拥着,衬得越发小。

&ep;&ep;因为贪凉,霜降来临的前夕,他便感染了风寒。这几日周围的人对待大少爷都有些小心翼翼,一来是身体难受的人脾气更大,二来是大家对于他这么强悍的人竟然也会因为疏忽患病的这个事实感到十分震惊,由于这种反差,心里竟诡异地多添几分怜惜。幸好林葳蕤不知道众人这种心思,要不然肯定脾气更暴。

&ep;&ep;即使是身体不舒坦,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他先是出门去了一趟姜庄的田庄。林家田庄几百亩地,如今除了供给酒楼那边的消耗外,已经成为了林葳蕤收入的重要来源。春播时候因为不确定改良种的收成如何,所以只播了不到一半地种的改良种。到了夏至末获得了大丰收后,众人的胆量便大了起来。

&ep;&ep;眼看着这壬子年才过了一半,还有大半年的时间,便在大少的指示下,跌破众人眼睛地种了第二季晚稻。搁往年,那都是光景最好的年岁才敢这么做。播种的时候,也只留了蔬菜地和玉米地,将其他地都种上了改良种。

&ep;&ep;老衡抽着旱烟,穿着婆娘新给缝的袍子,美滋滋地哼着小曲看田埂上背着收割机忙碌的劳工们。这往年的收成每亩地能达到三百斤都称得上老天爷开恩的大丰收,是家家户户都要花钱奢侈买肉来庆祝的事情。谁能想到呢,在豫省这种灾年荒景没停过的土地上,竟然还能种出两季亩产七百斤的水稻啊!这放眼全华夏都没有这么骇人听闻的数值!

&ep;&ep;老衡这几天有事没事就瞅着这些产金子的宝地,左看右看都觉得比别家的地要来得可爱。当然他没忘了旁边的伏仙河,前几日几个管事一起凑份子,在源头处给建了个小庙来祭拜伏仙河公,祈祷来年的大丰收。现在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听说西边地里歉收,有人带着人造反了,战打了好几次,可别波及到他们这里来。老百姓就是图个盛世太平,谁想打战啊!

&ep;&ep;“老衡!”老衡回头一瞧,原来是大少爷和阿福来了。

&ep;&ep;林葳蕤问他:“怎么样,霜打之前粮食能进仓吗?”

&ep;&ep;“能!肯定能!大少爷放心好了,有了机子这速度就快多了。”

&ep;&ep;“大家辛苦一年了,等粮全部进仓,你按照往年的份额给长工们再多加一成粮,算是今年的年终奖吧。”

&ep;&ep;老衡一听这话,激动得手里的旱烟都拿不稳了,黑黝黝的脸上都给急出了微红,“那我替大家谢谢大少爷了!”老衡和长工们一年的薪资一半是大洋,一半是一层粮,丰收年分到的粮食本来就多,如今又多了一层,老衡心底念着,今年过年去主家家里磕头的时候要多磕几个。

&ep;&ep;“大少,这往年丰收年大伙都会庆祝,您看今年要办吗?”

&ep;&ep;“办吧,到时候各杀一头猪、羊和牛犒劳大家。”旁边听到的劳工们顿时欢呼起来,听得那些短工们一阵羡慕。别说农人了,在姜庄这种地方,就说普通老百姓一个月能吃两顿肉都是小康水平了。

&ep;&ep;巡完了农庄又去了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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