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从雁子的脚踝上摘下一个小竹筒,把竹筒拧开,从中取出一张小纸卷。那纸卷质地尚嘉,薄如蝉翼,展开以后有巴掌大,纸面极为洁白,因此上面沾着的一点血迹显得格外刺目。

&ep;&ep;傅青芷扫了一眼密信的内容,面色不佳、嘴唇翕动,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同那雁子说话。

&ep;&ep;金麟儿疑惑道:“她在做甚?”

&ep;&ep;孙擎风:“你要防着她。”

&ep;&ep;金麟儿点头:“我明白,不可多疑,不可轻信。”

&ep;&ep;“近来很乖。”孙擎风懒洋洋地笑,环过肩头搂着金麟儿,探出两指,捏了捏他脸颊上的软肉。

&ep;&ep;金麟儿咬住孙擎风的指头,含含糊糊地说:“我长大了。”

&ep;&ep;孙擎风用指头把他推开:“别闹。”

&ep;&ep;不多时,傅青芷提着大雁,直接踹门进屋。

&ep;&ep;她忧心忡忡,看见孙擎风和金麟儿相互抱着躺在榻上,亦没有太大反应。

&ep;&ep;金麟儿:“姐,你遇到什么事了?”

&ep;&ep;傅青芷哼了一声:“你就想我遇到事。”

&ep;&ep;金麟儿捂着眼睛,学傅青芷说话的语气,压着嗓子道:“哎,我的眼瞎啦!”他把手放下,朝傅青芷笑了笑:“若是平常,你一般都会这样。”

&ep;&ep;傅青芷:“呸!越发没脸没皮。”

&ep;&ep;金麟儿:“刚刚我看见你收信,是云卿大哥遇到什么麻烦了?他逾期未至,我很担心。”

&ep;&ep;傅青芷把信递给孙擎风,道:“信上只说:两日后,至夏口。连个‘我’字都没有,不像他的口气。而且你看,这个角上有一滴血。”

&ep;&ep;金麟儿细细查看,又贴着信纸闻了一下,道:“纸条只有巴掌大,本就写不下多少字。况且,这红痕不是血迹,而是一滴红蜡。我看他未必有事,只是你太过思念。”

&ep;&ep;“谁说写不下?”傅青芷拿出一张先前被穆天枢撕碎又粘好的信,甩在金麟儿脸上,“老娘说不正常,就是不正常。”

&ep;&ep;“青青吾爱,一日不见……云卿大哥真是人不可貌相。”金麟儿把信纸摊开,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只觉脚板心都在发痒,勉强边看边读,实在止不住笑,无怪乎穆天枢会生气,这是在太没羞没臊了。

&ep;&ep;看傅青芷一张俏脸涨成猪肝,他见好就收:“这信确实不大一样。”

&ep;&ep;孙擎风按剑便起:“让金雁带路,我们去找他。”

&ep;&ep;满月夜,天地一片银白。

&ep;&ep;夜空中,一只罕见的金色大雁凌空翱翔。

&ep;&ep;地面上,三匹马在丛林中狂奔,拖着长长地尘尾,溅起漫天碎石泥浆。

&ep;&ep;“吁——!”

&ep;&ep;孙擎风勒马,拦下另外两人:“雁子在前方空中盘桓,忽而坠落,夜里看不太清。想必前方有个村镇,雁子被人射落,陈云卿多半被困在当地。”

&ep;&ep;傅青芷:“金雁是灵兽,比寻常鸟兽都要聪明,轻易不会被人射杀。”

&ep;&ep;孙擎风催促道:“把马拴在树上,去看看。”

&ep;&ep;三人往前走了几里地,果然发现一个小镇。

&ep;&ep;镇子坐落在山谷当中,颇有些与世隔绝的意思。

&ep;&ep;从高地上向下眺望,能清楚看见三条虬结的火龙,像是许多人举着火把在镇上游荡。

&ep;&ep;然而,今日并非节庆日,此时已是二更天,像这样偏僻的小镇,人们通常已经睡下,这三条火龙看起来格外古怪。

&ep;&ep;傅青芷心中不安,瞬间化成狐形,先行前往探看。

&ep;&ep;孙擎风跟金麟儿从小路下山,来到镇上。

&ep;&ep;然而,两人刚刚走到镇口,就发现镇外有人把守。

&ep;&ep;九个壮汉各自拿着鱼叉、铁锹,警惕地观察四周。

&ep;&ep;两人只得绕道他路,可他们发现,这镇子处处有人把守,且守卫异常森严,无怪乎那金雁飞会被射落。

&ep;&ep;他们好容易才找到一个缺口,迅速潜行入内,跃至屋顶上,放眼眺望,被眼前景象震惊。

&ep;&ep;虽是大半夜,但这小镇上人山人海。

&ep;&ep;女人和孩子举着火把,排成三列长队,从三个方向走到小镇中央的高台下。

&ep;&ep;过不多时,一阵喧闹的锣鼓声响起。

&ep;&ep;众人让开道路,只见八个妙龄少女抬着一张竹榻缓缓行来,竹榻上赫然坐着个留长须的瘦小道人。

&ep;&ep;众人跪地山呼:“恭迎紫微天师!”

&ep;&ep;那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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