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后,惊喜不已,最感谢的就是段景玄,若不是段景玄在给吴小姐和张郎君对八字的时候,没有隐瞒,而是实话实说,后来一直在旁劝说他们多等几日,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跟女儿说好亲事,杨大郎就算对吴妹子再有意,到时怕也是迟了。

&ep;&ep;吴家夫妇一想到,他们差点就坏了女儿的好姻缘,跟前途无量的杨大郎结仇心里就后怕。哪家的父母被亲生的儿女憎恨,心里都不能好受的。要是吴家夫妇真一时情急,当了墙头草,还坏了女儿的终身大事,那纵是亲生骨肉,也得因为这件事隔上一层。

&ep;&ep;杨大郎归家之后,没多久,听说杨家乱了一阵,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ep;&ep;大夫人本就是心病,儿子回来后,有了主心骨,身体一日好过一日,而杨大老爷的病,杨大郎托负责照顾刘阁老的御医亲自来把脉诊断,最后给了个药方,照着上面给杨大老爷用了个把月的药之后,就能下地走路了。

&ep;&ep;刘阁老身边的两位御医,是圣上担心阁老年纪大了,专门赐给他,方便御医在半路照顾他的。

&ep;&ep;以往归乡荣养的阁老不知有多少,但能得到这份殊荣的却也不多,刘阁老在圣上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ep;&ep;刘阁老地位超凡,杨大郎也水涨船高,一时间絮州城只知杨大郎,而不知先前那位锋芒毕露的张家郎君了。

&ep;&ep;就连杨二老爷,也再没露过面。

&ep;&ep;虽说出家人不慕名利,可吴家除了钱财,也想不到其它方式来感谢大师,听说大师来自灵佛山的古刹,便在女儿出嫁之前,亲自去灵佛山古刹捐了一大笔香火钱。

&ep;&ep;继续化缘的路上,余嘉棠斜眼看着外表充满“白莲花圣洁之气”的铲屎官。

&ep;&ep;“你不是说咱们化缘不化钱财吗?到最后不还是得了一大笔香火钱?”

&ep;&ep;段景玄念道:“我佛慈悲。我化的缘的确不是钱财,而是向佛之心。吴家的几位施主,一心感念佛祖,那些香火钱,是他们对佛祖的敬畏和感谢,又怎能算是我化的缘?”

&ep;&ep;“每一个铜板的香火钱,来日都是香客的功德。”

&ep;&ep;余嘉棠听得豹脸懵逼,每次对上这个清新不做作的和尚,他都会觉得自己是只恶俗又市侩的豹子。

&ep;&ep;在余嘉棠把絮州城好吃好喝的尝过一遍后,就一直在猜段景玄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ep;&ep;从三五天,猜到三五个月,最后足足在这待了大半年也没走。

&ep;&ep;倒是黑和尚的名头在絮州城,甚至其它州府都红了起来。

&ep;&ep;余嘉棠难以置信,在这种通讯不发达的古代凡人居住的州城,也能体验一把网红的感觉。

&ep;&ep;他们租住在絮州城的一个两进的院子里。

&ep;&ep;每天天不亮,就有人来拜访。一天下来院门外等着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个。

&ep;&ep;不过段景玄接待的人不多,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只见有缘人。

&ep;&ep;余嘉棠怀疑这个说辞,只是方便他偷懒。毕竟余嘉棠每天不干活,光是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就好累。

&ep;&ep;更不必说,段景玄还要充当知心和尚,陪那些“有缘人”聊天并给他们出谋划策解决身体、心理、婚姻、家庭等等乱七八糟的问题。

&ep;&ep;“做和尚真不容易。”晚上余嘉棠爬上床,来了句感叹。

&ep;&ep;他以为自己这句感叹,会引起大和尚的共鸣,谁知……

&ep;&ep;回答他的是段景玄平稳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