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各门派掌门人正向她一一拱手作别,已有人带着门下弟子准备下山。

&ep;&ep;这情景有些出乎商青鲤意料。

&ep;&ep;眼看山巅上的众人都有打道回府的意思,商青鲤愣了瞬,下一刻就见玉落溪转头看了她一眼。

&ep;&ep;眸光晦涩。

&ep;&ep;商青鲤云里雾里。

&ep;&ep;就在各门各派都要下山的当头,一个五官平平,一身黑衣的男人忽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缓缓穿过人流,走到门楼下的台阶前站定。

&ep;&ep;他稍稍抬眼,看着玉落溪,低低笑了一声。

&ep;&ep;粗糙沙哑的古怪笑声里注入了内力,清清楚楚落在山巅上所有人的耳中。

&ep;&ep;众人脚下不由一顿,纷纷转身看去。

&ep;&ep;玉落溪皱眉退后一步,道:“阁下是?”

&ep;&ep;那人答道:“无名小卒罢了。”他说完又笑了一下,道:“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是不是忘了告诉诸位掌门一件重要的事。”

&ep;&ep;玉落溪眸光一闪,道:“落溪听不懂阁下之言。”

&ep;&ep;“哦?”那人笑道:“看来是在下表达的不够清楚。”他转身,看着驻足向他望来的众人,忽地目光一转,落在商青鲤身上,阴测测笑道:“相信在场诸位都知道,西临灭国前曾有个太女。”

&ep;&ep;商青鲤心中一跳。

&ep;&ep;那人已继续开口道:“我知诸位想说,西临太女与我们何干?那么……”他顿了下,道:“如果这位传言中已不在人世的太女还活着呢?不仅还活着,并且……”他又低低笑了声,才接着道:“还手握闻命呢?”

&ep;&ep;☆、七零。君子意如何。

&ep;&ep;那人每吐出一个字,玉落溪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ep;&ep;等到“闻命”二字一出,她一张脸已经惨白如纸。

&ep;&ep;那人以内力把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送进了山巅上众人的耳朵里,一双眼睛却像钉子般紧紧钉在商青鲤身上不曾挪动过分毫。

&ep;&ep;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需稍一抬眼,便能见到站在松树下的江温酒和商青鲤。

&ep;&ep;云雾缭绕的遥山之巅,霎时死一样的沉寂。

&ep;&ep;商青鲤举目望天,一行大雁振翅从头顶飞过,雁鸣声如一柄匕首,刺破此间短暂的沉寂。

&ep;&ep;她的视线掠过天边的流云、峥嵘轩峻的烟波楼,从高大的门楼上慢慢落到门楼下的玉落溪身上。

&ep;&ep;玉落溪白着脸,咬着唇,却并未反驳那人的话,只踉跄着又后退了一步,道:“你……”

&ep;&ep;那人闻声转头扫了眼玉落溪,桀桀笑道:“说来……在下应当谢谢你。若非是你,在下又怎么会知道闻命在她手中?”

&ep;&ep;商青鲤心中一沉,定定看着玉落溪,玉落溪似是有意避开了她的目光,强自镇定道:“不……我不认识你。”

&ep;&ep;那人道:“二月十五,东都。”

&ep;&ep;玉落溪听言一怔,噤声不语。

&ep;&ep;这时山巅上的众人已如一壶烧开的水般沸腾开来,连带着看向商青鲤的眼神也是滚烫的。

&ep;&ep;商青鲤迎上众人热切的视线,冷了眉眼,“想要闻命?”她弯唇,冷笑出声,道:“来一个,我宰一个。”

&ep;&ep;江温酒忽地松开环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侧头冲她朗朗一笑,道:“铮铮,这种事不如让我为你效劳?”

&ep;&ep;声线略低,音色雍容。

&ep;&ep;明明是调笑的口吻,凝了内力的每一个字却都掷地有声。

&ep;&ep;他眉眼旖旎,艳色薄唇微勾,世间春花秋月的风情便尽数落在他眼角唇畔。

&ep;&ep;商青鲤眨了眨眼。

&ep;&ep;桃花眼一弯。

&ep;&ep;眸间涟漪乍起,像极了被春风吹皱的盏中清茶。

&ep;&ep;她眸色本就浅于常人,如空山新雨后的第一杯龙井。此时被她愣愣瞧着,江温酒心中不自觉就柔软成了一片。

&ep;&ep;“江道长身为太虚宫弟子,整日与这女子卿卿我我,言行举止当真让天下修道之人所不耻。”

&ep;&ep;人群深处,站在谢离人身后的解东风刻意拔高声音道。

&ep;&ep;他这话像是落在草丛里的一点火星,火星点燃杂草,顷刻间就已有燎原之势。

&ep;&ep;山巅上不少人出口恶语相向。

&ep;&ep;江温酒无动于衷。

&ep;&ep;烟波楼虽为天下器宗之首,但说到底还是个做买卖的,自然就与江湖上正邪两道都有往来。此次收到烟波楼密信的掌门人,也不全是名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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