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才知道,原来知道她在齐琅府中的人竟然只是少数的人。

&ep;&ep;而绝大部分的人竟都以为她在簪花楼中。

&ep;&ep;“这我可不能说,各行各业都有各自的规矩。”梅姨说道,“你该知道的事情也都大概知道了,旁的就等我回头派人来教你吧,好好休息吧。”

&ep;&ep;梅姨说罢便离开了房间,让人看守。

&ep;&ep;待她走到外面,一个侍卫在等着她。

&ep;&ep;梅姨脸色顿时变得柔和起来。

&ep;&ep;“大人,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不知殿下可还有旁的吩咐?”

&ep;&ep;就算当下明翼提出要求让她将姜媞当祖宗一样供着,她都不会挑一下眉头。

&ep;&ep;那侍卫道:“殿下说了,只需将她与平常的姑娘一样调/教,待过几日将她高价卖出,必然有你赚的。”

&ep;&ep;便是姜媞的替身来了花楼里这样久都还没有接客。

&ep;&ep;只是没想到真身一来,反倒有人催着她给这女子开堂接客了。

&ep;&ep;侍卫说罢还丢了个荷包给她,那梅姨一颠重量,顿时眉开眼笑什么难事都没有了。

&ep;&ep;“好说好说,她本就是罪妇,这是她该的。”梅姨说道。

&ep;&ep;姜媞在屋内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ep;&ep;可她推开门便知道自己逃走的希望有多渺茫。

&ep;&ep;只放眼望去她屋子外面是二楼,正好能将楼下莺歌燕语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女子多为体态暴露,姜媞只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第二眼。

&ep;&ep;守在姜媞房间门前的大汉肌肉虬结,姜媞连半个步子都不敢跨过去。

&ep;&ep;她探头探脑看着外面,脑中顿时便想到了齐琅。

&ep;&ep;她被人劫走了,齐琅一定会知道。

&ep;&ep;然后呢……

&ep;&ep;他会不会又以为是她自己逃走了?

&ep;&ep;姜媞叹了口气,一时竟也没有办法。

&ep;&ep;待她正想转身回去,过道上一个讶异的声音响起。

&ep;&ep;“姜媞?!”

&ep;&ep;那人无比惊讶,停在这屋子门口看了老半天,才确认眼前的人是真的姜媞。

&ep;&ep;这人姜媞亦是认识。

&ep;&ep;“二嫂……”

&ep;&ep;姜媞下意识唤出了对方的称呼。

&ep;&ep;只是这二字让对方顿时想起自己当下的身份,对方面上一阵尴尬,随即强笑道:“真是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你最后还是落到了这个地步。”

&ep;&ep;姜媞亲眼见她一身风尘味,心中暗自震惊,道:“李孝婵难道没有想要来救你们的心思吗?”

&ep;&ep;二嫂闻言低笑不止。

&ep;&ep;“她?连她最要好的姊妹都也没有去救,旁的人她又怎会去救,她们或是成了富人小妾,或是成了贫民的妻子,最后留在这楼里的只有我了。”她说得甚为凄凉,只是不待姜媞生出情绪,她便迅速道:“我也不怕,横竖我日后也有你陪了。”

&ep;&ep;她轻蔑地笑了一声,便独自离开。

&ep;&ep;姜媞看她的背影,心中浸透了凉意。

&ep;&ep;☆、错认

&ep;&ep;屋内熏香渐渐浓郁。

&ep;&ep;姜媞半昏半醒间恍然发现自己趴在桌上睡着了。

&ep;&ep;待她醒来想从桌子上爬起来时,却发现手脚软绵无力。

&ep;&ep;姜媞心中顿时一咯噔。

&ep;&ep;房间门吱呀被人推开,门外两个大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梅姨的身影。

&ep;&ep;梅姨皱着眉头将手中的团扇挥了挥,似嫌恶道:“屋里头味道这样重,还不把它掐了。”

&ep;&ep;她话说罢,便有个丫鬟去将香炉中的香折断。

&ep;&ep;姜媞看着那截断香若有所思。

&ep;&ep;“你别怕,这香对人身体没有伤害,只是叫你更加温顺而已,我瞧你也不是个傻子,长了脚总归是想往外跑的不是。”梅姨笑道。

&ep;&ep;姜媞望着她不发一言。

&ep;&ep;“来给替她好好料理一番,她这样的打扮着实像个良家,真叫人下不去手呢。”梅姨半真半假地对身后丫鬟嗔道。

&ep;&ep;丫鬟抬了浴桶进来,又灌了热水,将姜媞剥个干净放了进去。

&ep;&ep;这样的待遇不免让姜媞回想到自己在齐琅府中的遭遇。

&ep;&ep;这让姜媞感到深深的无力。

&ep;&ep;当娘家和夫家都衰败的时候,她竟连半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何其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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