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莞尔!”简玉珩跑过来就要跟着跳,腰上被什么细软的东西一缠,硬生生地给拖了回去。

&ep;&ep;雨帘里来了一人一马,利落地一个翻身,战马一声嘶吼,前蹄扬起,瑟瑟地停在了河边儿。

&ep;&ep;“参见大将军!”铁骑军浩浩荡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宴肃一身戎装未卸,一手控马,另一只手中软鞭一扬,直接将简玉珩拉到了自己的马上。

&ep;&ep;他低头看他,大雨嘈杂之下也听不清简玉珩嘴里喊着的是什么,只见他的眼睛自眼珠红到了眼眶,整个人失了理智一样挣扎着,宴肃心里有些哑然,他这副样子,像极了战场上被俘虏的人,因着对生存的渴求而挣扎,虽然知道只徒劳,但还是死命地、绝望地挣扎,像泥土里的小芽渴望着阳光,干旱的土壤渴望雨水。

&ep;&ep;他身子被宴肃揽着,什么都不顾扬脚就踹,他那双已经血红了的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湖面,朝铁骑军大喊道:“你们都下去找,都下去!”

&ep;&ep;“我看谁敢!”宴肃一身的浩然气,此时穿着军装黑着脸的时候又加上了几分戾色,他死死地箍住简玉珩的身子,骂道:“又是为了女人,看我今天不替你父皇打醒你!”

&ep;&ep;整个铁骑军如一汪死水,动也不敢动一下了,简玉珩急的毫无风度,他只要一看到那平静的湖面,胸口就烧起了一团冰凉的火,一寸一寸地烧了过来,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了。

&ep;&ep;宴肃低头看他,简玉珩此时的神情脆弱的像个受伤的小兽,为什么,这样的伤痛要他再经历一次,那时候的阮阮,这时候的莞尔,都是他刻骨铭心难以割舍的人,为什么命运要和他一次一次地开这种玩笑!

&ep;&ep;他一双手绝望地垂下,落魄的好比一片枯萎的树叶。

&ep;&ep;宴肃心下怅然,眼前怀里的控制着的人,是他之前最为看好的储君人选,却三番几次地为了女人失去理智,这样的人如何能当的了皇上管得了江山,必须得给他斩了这情根才好!

&ep;&ep;他手里软鞭紧握,刚想要借着这雨夜好好地教育他一番,却突然感觉到腿上的异样。

&ep;&ep;简玉珩突然就安静下来了,软软地趴在大腿上,身子抖的厉害,完完全全地压在了他的腿上,像个没了根基的叶子,宴肃以为他出了事,赶忙撤手拉他,没想到刚一撤手,还没来的及拉,他突然活了似的,泥鳅一样钻出他的手臂,他脚尖一点,借了马背的力,直直地扑向湖面,重重地砸了进去。

&ep;&ep;“真是找死!”

&ep;&ep;宴肃大骂了一声,他的内力浑厚无比,这怒气冲天的一吼差点没将河岸的石桥给震断了,边上儿的将士赶紧拱手行礼,远远地问他:“将军,可要追参将大人?”

&ep;&ep;“都跟我回去,让他自己找死去吧!”宴肃一时间怒火中烧,他费尽心力培养出来的孩子,却没能掌握在自己的手心上,任他变成了一条鱼,渐渐地游离了自己的掌心。眼下京城里头不安稳,大原的将士偷偷潜了进来,来意不明,他的首要任务还是要保护皇上的周全,至于这不知轻重的小子,正好借此机会锉一锉他的锐气。

&ep;&ep;“等他上了岸就知道轻重了。”宴肃远远地望了眼河对岸,一派静谧中透着肃杀的景儿,他手臂高抬,大喝了一声,铁骑军立刻调转马头,大片大片的铁水消失在这苍茫的黑夜里。

&ep;&ep;☆、第50章原是故人来(五)

&ep;&ep;水下的莞尔,眼睛半张着,河水冰凉却不入她口鼻,她好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一时间也觉不出河水的刺骨,紧接着,她的意识也渐渐地在流逝,只悬着一线的清明,在眼睛里头流转。

&ep;&ep;风蝉已经不是几年前那弱小到要在姐姐背后躲着的孩子,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他拖着她的腰,揽着她的袖口,以免底下湍急的暗流将他俩冲开。

&ep;&ep;他受了伤,气力不足,不足以带她逆着暗流回到岸上,只能拢着她,任水流冲击,向河对岸飘去。

&ep;&ep;寒凉的河水将她卷着,凉意透过毛孔肆无忌惮地卷进她的身子,残破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汇聚,属于她的不属于她的,交织在一起,也不管她消不消化的来,反正就是一股脑地往她脑子里灌。

&ep;&ep;莞尔微微皱眉,她突然觉得气海之中一股力量正蠢蠢欲动,十分地不安分,莞尔的意识逐渐恢复,那股力量却步步紧逼,霸道的很,异样的痛楚压过来,一时间也不容许她多想,只能试着熨帖了一下身体里的气力,将自己身上的气息汇聚,一股暖意缓缓地冲击了上来,容的她喘了口气。

&ep;&ep;她屏息,就在她以为已经将那不速之客控制住的时候,那股蠢蠢欲动的气流却突然发难,在她身体里来回游走,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它像一条冰凉的小龙,很不友好,在她的气海中胡乱翻涌,终于,它好像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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