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吴大夫一直负责张氏的换季过敏病症,靠着为张氏调理身体赚了不少银子,便在城东买了个宅子,以往每每都是算着日子提前来的,如今这夜里突然要去把人找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ep;&ep;待吴大夫到太师府,已经天亮了。

&ep;&ep;张氏疼得一晚上都没睡,好不容易等到吴大夫,还以为痛苦就要结束。

&ep;&ep;怎知吴大夫前来诊治后,竟然得出与方才的“庸医”张鸣一模一样的结论。

&ep;&ep;“这怎么可能!”张氏不敢置信地吼道,“不可能!吴大夫,我素来最信任的便是你,你可不要胡言。昨日我去了那小贱人的住处,被泼了一身奇怪的红水,回来便开始痛痒,若说与她毫无干系,我绝不相信!”

&ep;&ep;而此时,门外走进一个窈窕身影。

&ep;&ep;她一身月白色纱裙配淡粉披帛,衬得原本就雪白的肌肤更加白皙,面容精致秀丽,棕褐色双眸清澈得恍如山涧溪流,清明澄澈。乌发如墨,头戴两支银簪,素净雅致,缓步而入,让人不禁以为是踏清露而来的花间仙子。

&ep;&ep;吴大夫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这,这是何处来的美人?除了老夫人的那位五姑娘,太师府何时来了这样标致的女子?

&ep;&ep;“听闻母亲昨夜身子不适,连夜叫了大夫来看诊。”她面带柔柔微笑,语气温和,“不知如今可有大好了?”

&ep;&ep;张氏见到来人,眼神变得愤恨,又听闻此言,冷冷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这么一大早赶来做什么?还想看你母亲的笑话不成?让你抄写的女戒抄好了吗?”

&ep;&ep;萧瑾岚面色不变,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道:“母亲说笑了。女儿自然是抄好的,不然也不敢出祠堂了。我将女戒亲自送来给母亲过目,路上得知母亲的情况,心中便十分担心。”

&ep;&ep;说罢,她看了眼兰竹,兰竹立刻会意,将准备好的草膏递给李嬷嬷。

&ep;&ep;“女儿知道母亲一直深受过皮肤病痛的困扰,特此带来这草膏,希望能为母亲缓解痛楚。”

&ep;&ep;李嬷嬷将信将疑地接过那草膏,呈到张氏面前。

&ep;&ep;张氏双目赤红地盯着这草膏,猛地一抬手将那草膏甩到地上,身上的疼痛也顾不得了,直接走出层层掩盖遮挡着的轻纱。

&ep;&ep;“你个小毒妇,胆大包天,竟敢公然毒害嫡母!”她走到萧瑾岚面前,伸出手指向她,恨恨道:“来人,将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ep;&ep;翠兰和竹兰脸色齐齐一变,立刻张开双臂护在萧瑾岚周身,警惕地看向四周已然蠢蠢欲动要上前抓萧瑾岚的嬷嬷丫头们。

&ep;&ep;“你们两个死丫头,还不快滚开!”李嬷嬷斥责道,“敢违背夫人的命令,信不信将你们一并打死!”

&ep;&ep;兰竹不服气道:“夫人,我们两个丫头的贱命不算什么,但小姐一片孝心,您怎么能看也不看,就胡乱定罪呢!”

&ep;&ep;翠竹也咬牙道:“即便是小姐有什么错,好歹也是太师府正儿八经的女儿,怎么能是你说打死就打死的呢!”

&ep;&ep;“反了反了!”张氏看向那几个犹豫着没动手的下人,只觉得心里的怒气盖过了身上的疼痛,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痒,但理智却被怒火疯狂燃烧,“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动手!”

&ep;&ep;几个下人面面相觑,立刻便有人上前要将翠兰和兰竹拉开。还有几个不规矩地想要去动萧瑾岚。

&ep;&ep;萧瑾岚脸上的笑意已然消失不见,冷眼看着面前暴跳如雷近乎失去理智的张氏,心中纳罕,这人究竟是被疼痛刺激得没了理智,还是本就如此愚蠢?

&ep;&ep;那吴大夫也被这全然无一丝贵妇形象的张氏给惊到了。见那仙子一样的美人温声软语地送来草膏以表孝心,而这做母亲的却突然如同疯妇一般要将人家打死,实在是……

&ep;&ep;他忍不住心下反感,但在此处却又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ep;&ep;就在此时,又有一身着华服的中年妇人匆匆赶来,想来是早已知晓发生了何事,见到这混乱的场面,立刻走到张氏身旁,张口便道:“弟妹你莫气,实在是造孽,太师府竟然出了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ep;&ep;说罢,转头看向萧瑾岚,道:“萧瑾岚,你身为一介庶女,竟敢谋害嫡母,即便是老夫人在此,也不会轻易饶了你。还不快跪下认罪,以求得你母亲的原谅,念你年幼无知,也好从轻发落。”

&ep;&ep;萧氏不像张氏,她明白没有实质性证据,张氏也没有大碍的话,单凭这样一个推测指责,根本不可能打死萧瑾岚。

&ep;&ep;别说老太师了,就是老夫人都不准。

&ep;&ep;她得知那大夫诊断不出张氏是被毒所害才疼痛一夜时,便知晓若想重罚萧瑾岚已经是不太可能了。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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