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撤了?!”元以臻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他们,他们不是都……”

&ep;&ep;“小的明白!可这是萧将军亲笔传书。”

&ep;&ep;萧将军萧定,若骐的父亲。当初知皇帝困境,顶着满朝的质疑从北边调兵马至西面,只为防着西方圣所的私兵西圣军有不臣之举。

&ep;&ep;可西圣军明明前些日子据说已经倾巢出动,为何突然间,就撤了?

&ep;&ep;他都做好一战的准备了!他都准备好在京城与他们决战了!他们怎么就撤了?!他们怎么可以撤?!他们凭什么撤!

&ep;&ep;那这西圣女,不就白死了吗?!

&ep;&ep;元以臻笔直站着,怎么也想不通。

&ep;&ep;“皇上,后面还有信!”全德翻了翻密奏,突然道。

&ep;&ep;“说!”元以臻精神一振。

&ep;&ep;全德看了一眼,面色难看起来,艰难道:“西方圣所管事季佐与西圣军大统领季佑,愿亲押岁贡上京,只求先后大丧之日……为先后,扶棺。”

&ep;&ep;听完这个要求,元以臻神色比全德更难看,甚至咬牙切齿到冷笑出来:“怎的,那两兄弟还怕朕把他们的圣女给吃了不成?!”他猛的站起来,一脚踢翻地上圆筒状的天物,咆哮:“若不是他俩步步紧逼!朕何必对她痛下杀手?!害死她的到底是谁?!他们心里真的不知吗?!”

&ep;&ep;话音刚落,滚落在地的天物不知怎么的晃了一晃,突然亮了起来!

&ep;&ep;“皇上小心!”全德第一反应挡在元以臻面前,还不忘回头大吼,“护驾!护驾!”

&ep;&ep;元以臻倒一点不怕的样子,甚至还有闲心把全场最瘦小的白先生往自己身后拉了拉,三个人紧紧盯着那天物。

&ep;&ep;这是元以臻第一次见到有天物在没有圣女的触碰下自行发亮,只见那天物身上的蓝光如水般闪烁,在周身流动着,看起来有别样的美感,可一连串嗡嗡的声音又分外可怖。

&ep;&ep;门口甲胄碰撞声快速接近,就在宫卫撞开门冲进来的那一刻,那天物的一头突然喷射出一长条蓝光,整个往反方向快速飞去,瞬间撞穿了墙,直冲了出去!

&ep;&ep;众人赶紧跟上,只听到被撞破的墙外,围墙紧接着也破了个大洞,随后撞击声和惊叫声不断,那天物仿佛是撞穿整个皇宫,还不见有减速的意思!

&ep;&ep;宫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懵了,不知该如何解释此物此景。

&ep;&ep;“来人。”元以臻的神色是最复杂的,他从牙缝里挤出个命令,“去西山看看。”

&ep;&ep;白先生闻言,怪异的看了一眼元以臻,想问什么,但到底没问出,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ep;&ep;宫卫应声去了,许久之后,神色怪异的回来汇报:“皇上,英明,那……东西,果真嵌在了西山中!”

&ep;&ep;“什么?真是西山?这么远!?”白先生失声道,“那皇上,这天物……”

&ep;&ep;元以臻抬手止住了他的话,遣退了除他之外的所有人,疲惫的坐在凌乱的桌前,双眼有些发直:“小白。”

&ep;&ep;白先生一顿,低头:“在。”

&ep;&ep;“若西方圣所里都是这样的东西,我们该怎么办?”

&ep;&ep;白先生不言,却已经感到毛骨悚然。

&ep;&ep;“我恐怕,还是得去找你师兄了。”

&ep;&ep;“……”白先生一咬牙,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ep;&ep;元以臻苦笑:“还有其他那些,拿天物当传家宝的,不知道在等什么的,所谓的,隐族……”

&ep;&ep;他的声音渐冷:“若他们手中握着的都是这样的东西,小白,我元皇族这六百年,究竟是坐在龙椅上,还是阿鼻地狱上?我不能忍,绝对不能。”

&ep;&ep;白先生垂头,想了想,缓缓跪下,叩首:“那么,请容小白,先引皇上,去见我师兄吧。”

&ep;&ep;第7章异类

&ep;&ep;天物被触动的事几乎惊动了半个京城。

&ep;&ep;动静太大了,不少人听到声响后看到有蓝色的东西直直撞向西山,紧接着羽林卫匆匆忙忙鬼鬼祟祟的跑动搬运,想装没看到都不行。

&ep;&ep;问世间有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的威势?那必然只有西方圣所手中那为元氏皇族守了六百年江山的天物了!

&ep;&ep;时隔多少年了,天物终于又显灵了!圣女皇后虽死,福泽犹在吗!?

&ep;&ep;幸哉有圣所,福泽万民!壮哉有圣所,天下安平!

&ep;&ep;一时间群情激动,早上天还未亮,便有信徒蜂拥向传闻天物“选中”之地,围观者有,跪拜许愿者有,挖掘者有,就连捡到一块附近的碎石,都视若珍宝,藏于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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