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倒是有所耳闻。

&ep;&ep;“妖的弱点,是不是听觉和嗅觉过于发达?”岑雪枝问。

&ep;&ep;白屋也有很多道士和尚,专门做捕妖人。

&ep;&ep;他们有的用浓重的香气捉补妖类,也有人用药酒或者药粉,而岑雪枝作为乐师,自然学过用来区分妖与人的乐曲。

&ep;&ep;“没错,”刘玉道,“楼台将这个秘密告诉了段三公子,段三公子便做出了斩妖铃,到处悬挂,而那妖女为了隐瞒身份,只能默默忍受,不敢说出来,直到后来小人间的妖修越来越多,妖女才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ep;&ep;卫箴评价道:“这事归根到底,怪段三做得不妥。”

&ep;&ep;段殊还在小人间坐镇,刘玉不敢议论,继续说起楼台的过去:“楼台最后一次叛主,则连掩饰都没有了,直接血洗了段三公子的落月楼。据说血沿着数百层高的楼顶一直留到楼底,把整个楼的木材都染透了,至今还是红色的。”

&ep;&ep;岑雪枝疑问:“他屠落月楼,就不怕武神吗?”

&ep;&ep;“呵,”刘玉冷笑,“他就是看准武神当时重伤,在隐居养病,才敢对落月楼和第一关下手的。”

&ep;&ep;卫箴残忍地提出了又一疑问:“那他对第一关下手,就不怕陈沾衣吗?”

&ep;&ep;刘玉也沉默了,但没有陈沾衣听到有关楼台的问题时沉默那么久。

&ep;&ep;“楼台来第一关的那天,陈将军正好出关去了。”

&ep;&ep;他语气十分低落。

&ep;&ep;岑雪枝说了昨天陈沾衣说过的话:“可是陈将军自己说,他几乎从来不离开第一关山门。”

&ep;&ep;“是的,他……从十岁来到第一关,是我看着长大的,一直至今有四十五岁了,”刘玉苦笑出声,“哈哈,只有那一天,出关未归。

&ep;&ep;“当时还没有雨霖铃这种东西,传讯十分不便,所以他回来时……第一关子弟已经全部遭难。”

&ep;&ep;至于为什么,他去做了什么,就不是岑雪枝和卫箴方便问的了。

&ep;&ep;“待他回来之后,杀了楼台?”岑雪枝问。

&ep;&ep;“是的,他回来之后,就杀了楼台。”刘玉用双手比划出两把剑的样子,讲,“他用一把普通的、只有一小块明镜的君子剑,斩断了楼台的溪水剑。

&ep;&ep;“溪水剑,是一把非常有名的剑。你们两个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没有听说过,但是在关内,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把剑的名字,因为它——”

&ep;&ep;刘玉撩了一把身前的溪水。

&ep;&ep;“是段三公子所筑的,一件神器。”

&ep;&ep;“神器”这两个字,是岑雪枝第三次听说,且每次都与段三公子有关。

&ep;&ep;第一次是飞光砚台,第二次则是峥嵘笔。

&ep;&ep;严格来讲,一笔一砚,都是比较温和的东西,似乎象征了段殊在炼器时的犹豫——

&ep;&ep;他也许有实力,但却不敢炼制一件可以做兵器的神器。

&ep;&ep;“段三公子炼器无数,但是神器还是屈指可数的,兵器只此一件。而神兵当配英雄,”刘玉顿了顿,道,“这把溪水剑,就据说是段三公子打算赠给武神的,以表对她为龙分海、建第一关的敬重,但谁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ep;&ep;无名死了。

&ep;&ep;被那两个不能说的人,杀了。

&ep;&ep;“所以此后,段三公子就决定将这把剑封进匣中,不给任何人了。”

&ep;&ep;“但楼台想抢?”卫箴问。

&ep;&ep;“正是。”刘玉将五指按在冰冷的溪水里,继续讲道,“楼台一直对武神嫉恨在心。为了抢夺这把剑,他趁段三公子不在,杀光了落月楼里所有修士,又来到这里,屠了整个第一关的将士,想要占领这个关卡,以扼住小人间的命脉。

&ep;&ep;“直到陈将军回来。”

&ep;&ep;刘玉说完,仿佛讲完了一个简短的故事,再没什么可说的。

&ep;&ep;岑雪枝静了一会,又问:“我还有一个问题。昨天您为何到关外去,被楼台追杀呢?”

&ep;&ep;刘玉从衣服里取出一枚破碎的明镜镜片,道:“为了这个。”

&ep;&ep;“关外有一片海域,名叫零星天,你们听说过吗?”刘玉问。

&ep;&ep;岑雪枝看了眼卫箴,眼神温柔,答:“我们来时曾经路过,卫兄差点在那里丧命。”

&ep;&ep;卫箴赤膊从天而降,直坠零星天的那个画面,岑雪枝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忘了。

&ep;&ep;“零星天里偶尔会有明镜碎片,顺流流进非深海,”刘玉收起了碎片道,“一片能卖不少灵石。昨天捡到这一点点,够我一年的花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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