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凤凰儿,老祖以天地真言,一字一句地送入他耳中。此方天地乃是三千小世界之一,尚未曾有名姓,未曾有真神,吾以千万年之隽永身,入了此方世界。此后六十万年,当有天杀局,或三四十万年,或百万年吾算的不甚清。天杀局现世时,汝必认得它。

&ep;&ep;幼年的凤凰儿停止于殿前盘旋,长喙中落下金色血珠。老祖!它哀切地唤他,以颈蹭他的骨山,试图去亲吻那一双孕育了日月星辰的眸。

&ep;&ep;老祖眸中诸多星辰皆在沉睡。

&ep;&ep;隆隆大地自老祖膝下坟起,黑色泥土湿润松软,托起凤凰儿庞大的身躯。泥土中钻出无数嫩芽,芽苗快速生长,于叶片清圆中托起一颗颗凤凰泪。

&ep;&ep;凤凰落泪,天地间飞起磅礴暴雪。雪片落了凤凰满身翎羽,他徘徊于老祖身侧,哀哀长鸣足有三月余。

&ep;&ep;鸿钧老祖最后的那句话,到底没有说完。

&ep;&ep;如今已于此方世界登顶为至尊的南广和闭了闭眼眸,想,老祖当日里留下他,原来是看中了他的一颗天生五色琉璃心,是要他替了崖涘,去承那劫世天杀局。这些事,崖涘必也知晓,可是崖涘却放了他,自黑海炼狱中持灭天剑斩断了束他的锁链,推他下界去了断与朱雀的一段因缘。

&ep;&ep;陵光,吾要你的心有何用?南广和笑容中有泪光,嘴角金血滴落,眉目张扬而又哀伤。

&ep;&ep;他握住那颗赤色的朱雀心,俯首亲吻它。

&ep;&ep;金色凤凰血溶入朱雀心,那颗心砰砰地战栗不息,浑似战鼓擂动。

&ep;&ep;昔日崖涘吃了他的一颗心,他曾不能懂得。可是如今陵光将心奉给他时,他却忽然懂了。爱一个人,爱到了极深处,恨不能同骨血。

&ep;&ep;这样炽烈的爱,原来便是极情道。

&ep;&ep;陵光,陵光呵南广和不住吟唱出朱雀的真名,以凤血送那颗心入叶慕辰的胸膛内,然后亲吻那处被撕裂的伤口。吾诺你,永生永世。

&ep;&ep;永生永世什么?叶慕辰笑容颤抖的厉害,胸前玄衣撕开,露出大片虬结肌肉,在块垒下有一颗滴血的心。殿下,你许给臣的,究竟是什么你,知道吗?

&ep;&ep;南广和笑着一路吻下去,伏下身,自蜜蜡色胸膛一路往下,舌尖触及叶慕辰悸动的皮肤,如玉石一般的凉。

&ep;&ep;叶慕辰于他口中震颤不休,仰起脸,发冠歪斜,墨青色长发披了半张脸,俊秀的脸上满是春深意。他眼眸微阖,泪滴自脸颊划落,双手抱住伏在他身上的那人,竭力地大口喘息。

&ep;&ep;殿下,吾应你之诺。从此后,你要什么,臣都给你。叶慕辰在喘息中热烈地吻他,两人发丝交缠,蜜蜡色与玉雪融为一体。似是要同登极乐,又似乎要在暗沉无光的血渊中一道冉冉升起。

&ep;&ep;那灭顶的沉重血海,于至沉至暗中,于无法哭诉的窒息中,终于缓慢在他们交汇于一体时,渐渐被甩在了身后。他的殿下与他一道,共同努力地在无边爱/欲中沉沦,历经人世寒暑轮转,在他早已绝了望的时候殿下予他以慈悲,与他一道,泅渡到了彼岸。

&ep;&ep;有歌声遥遥自天际来。依稀仍是那年下界大元朝开国九年,叶家军众人围坐在篝火中烤红薯充饥,那个小破落抱着比身子还高的陌刀,以西京郊外的奇特口音吟唱那一首古老的歌谣南有乔木,不可咏思。

&ep;&ep;叶慕辰昏沉沉地想,他终是度过了千川,涉过了万水,跪拜于柴扉后,推门,见到了他的神。

&ep;&ep;殿下,凤凰儿叶慕辰于进出间不能自已,热泪涌的厉害,汗与泪沿着虬结的蜜蜡色胸肌不断滚落,滴在那人面上。吾族的神灵!

&ep;&ep;叶慕辰恨不能将命交代给那人。

&ep;&ep;叶慕辰恨不能以永生永世,逐那人前行。哪怕身化作银河星砂,碎成了蒙蒙细尘,他必定也在贪婪而又炽热地,怀着毕生之勇,亲吻那人眼角眉梢。

&ep;&ep;那人呵,无一处不令他眷恋。

&ep;&ep;无一处,不令他竟夕起相思。

&ep;&ep;那人,于他而言便是大道长生,便是毕生之勇,便是一切众生中唯一的神灵。

&ep;&ep;臣慕你,心悦你,臣叶慕辰于最后一刻,牢牢抱住怀中人,哽咽至失声。

&ep;&ep;南广和笑着回吻他,朱衣铺陈于身下,艳如朝霞。在煌煌赫赫的霞光中,南广和郑重地与他道:叶慕辰,吾曾以凤华之名,许汝三世约。第三世,便是永生。此方天地不毁,吾身不陨,汝便是我凤凰儿的唯一爱侣。

&ep;&ep;殿下,你亦是臣的永世唯一。叶慕辰贪婪地啄那人眼眸中的星光,声音低哑。你曾许吾以生,将臣从南方星辰故乡中唤醒,赐予臣性与灵,臣此生无以为报,惟有以你为道,入极情门。殿下,你于臣而言意味着什么,在臣心中你有多重,你永远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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