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半睡半醒间,骆窈感觉到一阵细细密密的吻,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抬手推了推正在作乱的男人。

&ep;&ep;“困……”

&ep;&ep;她没用什么力气,声音也是软绵绵的,像一只懒洋洋的小动物,放在他胸膛的手无意识地蜷起来,皱皱鼻子表示不满。

&ep;&ep;纪亭衍眼底满是笑意,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他没有继续睡,也没再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感受这一刻的安逸。直到窗帘后的天光一点点变亮,小姑娘重新睡熟,他才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的胳膊,轻手轻脚地下床。

&ep;&ep;屋外的儿子听见开门声机敏地抬起头,纪亭衍做了个手势让它保持安静,儿子摇着尾巴站起来,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纪亭衍拿过它的牵引绳,轻声说:“小声点儿就带你出去。”

&ep;&ep;儿子抬头看他,尾巴摇得欢快,湿漉漉的眼睛里透出殷切,纪亭衍笑笑,在它期待的目光中伸手揉了揉脑袋:“走吧。”

&ep;&ep;微凉的清晨,春新路的住户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开在街角的烧饼铺升起炊烟,卖包子的大叔掀开笼屉,逃脱出来的热气带来诱人的香味,唤醒了肚子里的馋虫。

&ep;&ep;纪亭衍牵着儿子不紧不慢地转了一圈,让它熟悉周围的环境,然后才回来买早餐。

&ep;&ep;“阿衍来买早点啊。”

&ep;&ep;纪亭衍含笑点头,有相熟的邻居冲他贺喜:“昨儿是不是领着媳妇儿过来了,结婚了吧?恭喜啊。”

&ep;&ep;“哟,阿衍结婚啦?来来来,婶儿给你几个鸡蛋,虽然不是红皮的,但你知道婶儿的心意就成。”

&ep;&ep;和纪亭衍爷爷奶奶关系比较好的也纷纷塞了鸡蛋包子过来,怕他拿不下还贴心地给了一个竹篮,纪亭衍一一道谢,温声道:“以后要麻烦爷奶叔婶们多多照顾,还有这个小家伙。”

&ep;&ep;儿子正威风凛凛地站在他身边,纪亭衍看过去,说:“它被我媳妇儿养得听话,不怎么闹人,平时除了现在这样出来放风,我们都会让它好好待在家里,不叫它乱跑。”

&ep;&ep;听着他的话,众人忍不住低头打量。

&ep;&ep;到了新环境的儿子有些警惕,但听见主人发号施令,它便曲起后腿端正坐好,光亮的毛发很是漂亮,因为身上有狼的基因,外形有些凶,但没有慑人的目光。

&ep;&ep;众人稀奇道:“这狗怪听话的,叫什么名儿啊?”

&ep;&ep;纪亭衍轻咳一声:“它叫儿子。”

&ep;&ep;众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都笑了,接二连三地叫儿子的名字逗它,见它不叫不闹,只是眼神机敏地看向出声的人,不免有了几分喜爱。

&ep;&ep;“这狗一看就是训过的啊,看家绝对一把好手。阿衍你哪儿领来的,我都想养一只了。”

&ep;&ep;“没事儿,平时多带它出来遛遛,说不定还能抓抓咱们这儿的治安呢。”

&ep;&ep;大家三言两语地打趣,纪亭衍回应了几句,琢磨着骆窈可能快醒了,才出言脱身回家。

&ep;&ep;……

&ep;&ep;骆窈还在睡,纪亭衍将早餐放进锅里,给儿子弄好口粮,这才回到屋内。

&ep;&ep;他一条腿跪在床沿,探身去整理她脸上的发丝,骆窈迷迷糊糊转醒,撩起一条缝看见是他,又重新闭上眼睛,有些含糊不清地问:“几点了?”

&ep;&ep;“六点多。”纪亭衍摸摸她的脸。

&ep;&ep;“这么早。”声音一实便察觉到了沙哑,骆窈撒娇似的哼哼几声,闭上的眼睛微微用力,说道,“不是不用上班么?”

&ep;&ep;纪亭衍今年二十九,按规定,他可以多休七天的晚婚假。

&ep;&ep;想到这骆窈就后悔,如果再迟几个月,等她过完生日再领证,她就可以拥有一个十天的假期了!

&ep;&ep;“我带儿子出去转转。”纪亭衍俯下身亲她。

&ep;&ep;骆窈心里有些忿忿,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将人带下来:“陪我继续睡。”

&ep;&ep;她倦懒的样子令纪亭衍爱怜,从善如流地躺到她身边,盯着睡颜看了一会儿,低声问:“有不舒服么?”

&ep;&ep;两人一直到半夜才睡,纪亭衍自觉自己折腾得有些狠了。其实原本可以控制住,但她几次缠上来,他很快便失去了抵抗。

&ep;&ep;听到这话,骆窈睁开眼,刚睡醒的眸子雾蒙蒙的,可又难掩其中兴味的笑意。

&ep;&ep;“你应该问,舒服么?”

&ep;&ep;昨晚的他放肆又温柔,因为她的不适而克制,因为她的回应而热情,那是一种足以产生余韵的温存,像踩在一片柔软的云朵上,身体轻盈地与彼此相拥。

&ep;&ep;纪亭衍的脸颊泛起一层薄红,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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