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纪亭衍开的是单位的车,火车站离招待所有一段距离,凌晨路面空旷,大冷的天连只飞鸟都没有,只能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响动。

&ep;&ep;“你忘了我会功夫的,真要遇上坏人,谁吃亏还不一定呢!”骆窈竭力给自己寻找解释的余地。

&ep;&ep;纪亭衍轻飘飘地睨她一眼,眼神和指尖的温度一样凉。

&ep;&ep;骆窈登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裴峻手底下吃过亏,尴尬地讪笑几声:“这两年我也有进步的,不信等会儿给你比划两下。”

&ep;&ep;纪亭衍正在自己消化气劲,闻言叹了口气,温声道:“知道了。刚才在火车上是不是没休息好?先睡一会儿,等到了再跟我比划。”

&ep;&ep;骆窈敛了眉,鼓起腮帮子思考哄人的办法,眼珠转了转,忽然调整了一下音色,用足以让人酥掉骨头的语气唤道:“阿衍。”

&ep;&ep;“阿衍哥。”

&ep;&ep;刺耳的刹车声撕破寂静,惊醒了路边不知名的小动物,骆窈整个人顺着惯性往前倾,然后又撞回靠背,发现车子在一条小路上停了下来。

&ep;&ep;周围甚至连路灯都没有,肉眼所及之处只有车灯照到的那一小块地方,周围黑漆漆一片。

&ep;&ep;骆窈看不到车窗外的情况,转回头想问纪亭衍,男人却已经倾身靠近。

&ep;&ep;“咔哒。”

&ep;&ep;安全带解开的声音此时此刻分外清晰,骆窈才张开嘴,他的气息便已经渡了过来,发了狠吻她。

&ep;&ep;狭小的空间里,所有声音都被无限放大,纪亭衍气劲未消,此时已然转化成了另一种冲动,嗓音又低又哑。

&ep;&ep;“不想休息?”

&ep;&ep;“那就别睡了。”

&ep;&ep;又是打电话又是着急借车,研究所的同事都知道了纪工的媳妇儿赶着大年三十来看他,各个都羡慕不已。

&ep;&ep;大年初一他们也没有放假,照例早早起床准备工作,

&ep;&ep;大家体谅纪亭衍,本想让他休息半天,却发现纪亭衍比他们起的还早。

&ep;&ep;纪工果然是纪工。

&ep;&ep;早晨要外出,大家伙分批坐上车,纪亭衍听见有人对他说:“欸,这车不是刚洗过嘛?纪工,你昨儿又擦了一遍?”

&ep;&ep;纪亭衍泰然自若地点点头:“晚上没看清路,不小心开到泥坑里去了。”

&ep;&ep;“啊,人没事儿吧?”

&ep;&ep;纪亭衍曲起指关节碰了碰鼻尖:“没事儿。”

&ep;&ep;就是地方太小了,不好活动。

&ep;&ep;骆窈更是腰酸背痛,在招待所躺了大半天,等纪亭衍下午回来后听到他这个说辞,趴在床上侧着脸哼哼:“我是泥坑?”

&ep;&ep;纪亭衍帮她按摩放松,闻言浅笑:“你是沼泽。”

&ep;&ep;一旦陷入,便难以自拔。

&ep;&ep;骆窈只能在这儿待一天,回去的时候纪亭衍想帮她买一张卧铺票,奈何春运的票务实在紧张,骆窈当初也只买到一张回程的站票。

&ep;&ep;他送骆窈上了火车,想了想又走到卧铺车厢,没过多久就回来提起行李:“走吧,到前面去。”

&ep;&ep;骆窈顿时明了,跟着他穿过人群,贴在他耳边小声问:“你跟人换票啦?”

&ep;&ep;纪亭衍应声。

&ep;&ep;加了三倍的钱。

&ep;&ep;将人安置好,纪亭衍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认真叮嘱:“到了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到点我会守在电话前面。”

&ep;&ep;“知道啦。”骆窈乖乖点头。

&ep;&ep;车子开动,骆窈跟窗外的纪亭衍挥手,直到身影越来越小,消失在视线中,才肯收回目光。

&ep;&ep;……

&ep;&ep;三月的第一天,新节目正式开始直播。虽然无需露面,但骆窈还是穿了一套正式的西装,走过导播间的时候,张哥笑着对她说:“小叶又上卫生间去了,你呢?现在紧不紧张?”

&ep;&ep;紧张吗?有点儿吧,毕竟准备了这么久,但也正是因为准备了这么久,她现在的信心远超过那点紧张感。

&ep;&ep;“不敢紧张。”她笑道,“怕朱老师会在直播的时候批评我用气不当。”

&ep;&ep;张哥懂她的意思,顿时哈哈大笑。

&ep;&ep;晚上八点,全组人都已经就位,骆窈和叶玲玲开始了不知道第几遍的顺稿。

&ep;&ep;八点十五,所有设备检查无误,骆窈已经放下演播稿,和叶玲玲随性地聊天,放松心情和口腔肌肉。

&ep;&ep;八点二十五,骆窈在几秒内发了会儿呆,闭上眼的时候,脑海快速闪过各种各样的画面,然后和抽奖摇号似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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