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此时的江泠,在虞晚晚眼里是一个显然正在遭受身体病痛折磨的病人。

&ep;&ep;这种折磨让这个赫赫有名的江阎王显得虚弱又疲惫。甚至可以用狼狈可怜来形容。

&ep;&ep;可是当他睁开眼睛的一刹那,目光中蕴含的仿佛与生俱来的深邃狠冷,让人瞬间便忽略掉了他现在的羸弱无力。

&ep;&ep;明明他的脸还是苍白的汗出如浆,虞晚晚却从他黑濯双眸中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气息迎面扑来,席卷住了她。

&ep;&ep;就仿佛她是一只弱小的绵羊误入了狼王不可侵犯的领地,等待她的将是力量悬殊的凶猛吞噬。

&ep;&ep;虞晚晚毛不由得毛发皆竖。

&ep;&ep;她就说要给他熬个粥喝,他怎么这个反应?

&ep;&ep;难道是她提了个南瓜,让他想起什么杀人如砍瓜切菜这样的词,认为她撞破了他有病的事情,要杀她?

&ep;&ep;怎么办?

&ep;&ep;好像旅行指南介绍过,在野外遇到狼的正确逃生方法是,千万不要慌,不要背对着狼,不要跑,要正视狼的眼睛。

&ep;&ep;虞晚晚立刻瞪大了眼睛回视平北候,想用眼神传递出她的善意,她是想帮助他的。

&ep;&ep;虞晚晚就见江泠仍直直的盯着她,可他的视线变得有些失焦了,像是在看她,又像透过她,再看另外一个人。

&ep;&ep;他眼中的杀意隐去,浮现的是讶异、疑问,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丝久别重逢的惊喜,总之复杂的很。

&ep;&ep;虞晚晚根本看不懂!

&ep;&ep;但她感觉到江泠握住她手腕的力量减弱了,他的手缓缓的松开了。

&ep;&ep;虞晚晚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抽回自己的手腕,顿了顿,才轻声道:“王爷,我扶您起来,再去唤人,您看行吗?”

&ep;&ep;“嗯!”江泠竟应了一声。

&ep;&ep;他的声音低沉颤抖,一个字就仿佛耗尽了他全身力气,睫毛动了动,便又闭上了眼睛。

&ep;&ep;虞晚晚长吁了一口气,伸出双手抱住江泠的腰,用力扶起他,把他挪到喜床上。

&ep;&ep;然后拿了一个枕头,低住他的后背,让他靠在床头上。

&ep;&ep;诶唷,这人看着瘦,怎么这么沉。

&ep;&ep;虞晚晚累得气喘吁吁,掐腰站了会儿,平静了下情绪,才快步走到门边。

&ep;&ep;待到开门时,她回头看了一眼静静半卧在床边的江泠。

&ep;&ep;这样的枭雄一定不会想外人看到这幅模样。

&ep;&ep;虞晚晚抿了抿唇,双手整理下衣服和头发,吸了一口,才半打开门,冲着门外颐气指使:“你们这帮狗奴才,竟让王爷喝了这么多酒,还不赶快滚进来伺候王爷更衣洗漱。”

&ep;&ep;一句话说得完全符合她名声在外的骄横草包形象。

&ep;&ep;虞晚晚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白胖太监唰的撞开她,挤进了屋。

&ep;&ep;虞婉婉被他撞了退后一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ep;&ep;白胖太监进来后,反手关严门。

&ep;&ep;然后两步并做一步,一下子就窜到了床边,半跪在床头前,焦急道:“王爷,您怎么了?”

&ep;&ep;江泠像睡过去一般没有做声,白胖太监便仿佛一只乍了毛的松狮狗忽地侧过头来,恶狠狠的对虞晚晚喝道:“你对王爷做了什么?”

&ep;&ep;虞晚晚看着这要上来咬她的护主大忠犬,忙摆手解释:“王爷突然就这样子了。他是病了,你快找郎中吧。”

&ep;&ep;白胖太监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又怒瞪了虞晚晚一眼,才转过脸去,就看到江泠微微抬起眼皮。

&ep;&ep;虞晚晚就眼瞅着白胖太监仿佛演戏一般,大胖脸由怒到喜,而后又是心疼不已,掉着泪拉了哭腔道:“王爷,老奴扶您回冰雪居吧!”

&ep;&ep;江泠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ep;&ep;白胖太监没有再出去叫人,而是一个人把江泠从床上架了起来。

&ep;&ep;江泠的头无力的靠在白胖太监的肩膀上,目光从虞晚晚脸上扫过,落在地面他吐出的血迹上。

&ep;&ep;虞婉婉立刻明白,他是不想让人看见这个,便忙道:“我这就把它擦掉。”

&ep;&ep;虞晚晚四处寻摸了寻摸,拿什么来擦呢?

&ep;&ep;突然就看见床头,她刚才掀起的枕头下露出了一块白布。

&ep;&ep;虞晚晚忙上前拿了白布,蹲下身把地上的血迹擦了个干净。

&ep;&ep;再抬头就见白胖太监眼睛瞪得提溜圆,惊讶的看着她。

&ep;&ep;怎么了?

&ep;&ep;虞晚晚又低头瞧了瞧,地擦得挺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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