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热。

&ep;&ep;那种不好意思的神态,很像她之前做义工时夸奖一个内向的小孩时他脸上露出的羞涩的笑容。尽管他很快就收敛起自己的不自然,孟惠予还是在一瞬间就抓住。

&ep;&ep;“说起来,下周康念慈过来出差,咱们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啊?”

&ep;&ep;“出差?”

&ep;&ep;“嗯,说是这边有个会要开吧。他们那些学术研究的会议我也不懂,以前她每回来开会,都是办完事之后,有兴趣就找我吃饭,没兴趣的话招呼都不打直接飞回去。不过这回倒新鲜,她特意给我说了她的行程,我看啊,意有所指。”

&ep;&ep;程述顿了顿,看向孟惠予,“所以我想着,不如咱们仨这回一块儿吃个饭?我攒局她不见得看得上,但是你要是在,她估计会来吧。”

&ep;&ep;“我可以啊,只是我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吧。”孟惠予打笑道。

&ep;&ep;“你面子可比我大多啦!你不记得高中那会儿我打篮球砸了你脑袋,她不知道白了我多少次眼呢!”

&ep;&ep;“是吗?”

&ep;&ep;“当然啦,你以为她这么会规划时间的人,家里有个安安静静的书房,用得着跑那么远天天去图书馆泡着啊!”

&ep;&ep;程述自顾自地说着,意味不明。

&ep;&ep;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孟惠予心里埋藏许久的愧疚感又突然抽芽,这么多年她做个听话的乖乖女,不让父母担心,好好工作好好生活,过得平静无波澜。

&ep;&ep;唯独对他们——康念慈和程述,心底有愧。

&ep;&ep;说到底,是她活该,他们把她当成朋友,她却把他们当成人生路上共行一站就擦肩而过的过客。回头才知道,自己好像错过了很多没有在意过的细节。

&ep;&ep;接下来这一周孟惠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扛下来的。

&ep;&ep;其实入职的时间不算很长,然后就鼻青脸肿地接受着来自同事们的异样目光,刚开始她还十分耐心地给每个来问候的同事做解释,后来就直说是自己运气不好不小心了。

&ep;&ep;这里的工作节奏比她之前的公司要快很多,然而并非只是那种被压缩着工作任务而加快,还有因为流程繁冗导致沟通成本被最大化,使得工作进展很缓慢。

&ep;&ep;她不善于跟人家打好交道,又是个新来的,所以处理起来动作慢了不少。焦头烂额地忙着,不知不觉到了周五下午才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

&ep;&ep;人好像依靠这种暂得喘息的片刻生存下来。

&ep;&ep;孟惠予一边整理着桌面上的文件,一边倒数着下班时间。等到程述的消息从手机屏幕上弹出时,她恍然意识到,今天是跟康念慈吃饭的时间。

&ep;&ep;幸运的是,今天早上因为有展示会,所以她穿了条还算体面的小裙子。不幸的是,在没日没夜地忙活了一整周之后,脸色明显的变得蜡黄,就连黑眼圈也开始逐渐扩大领土。

&ep;&ep;下班之前,她特意在为卫生间里捯饬了一阵,希冀着这手残的化妆技术能为自己找补一些面容上的光彩。

&ep;&ep;说实话,孟惠予对自己的容貌没有多少焦虑,如果不是因为这久别重逢的对象是康念慈,她或许根本不会在意自己脸上的这些被辐射照射出来的斑斑点点,以及过度劳累导致的低落的身体状态。

&ep;&ep;这么久没见,她还是希望能让康念慈觉得,自己过得不错。

&ep;&ep;可是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眼见着离程述发来的地址越来越近,她却没来由地感到紧张。这种感受类同于近乡情怯,期盼又害怕。

&ep;&ep;她注视着处车窗外往来流动的一切,不知不觉间手捏住裙角。越来越近,越来越紧。

&ep;&ep;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受伤还未完全痊愈,程述变着法儿地找些口味清淡的地方吃饭。上次的广式餐厅之后,这回订的又是一家日料店。

&ep;&ep;她难得准时下班,竟成了第一个到达目的地的人。她给程述发去消息,大律师却好像还没有空闲回复。她只得自己先找店员报出他的预订信息,然后跟着指引去了包间。

&ep;&ep;孟惠予对日料没什么感觉,与她外在的瘦弱娇小形象不同,她意外地非常喜欢重口。吃东西的口味不是偏咸就是偏辣,极少吃些这么清淡的东西。

&ep;&ep;不过印象里的康念慈似乎是个典型的清淡口,就连食堂里那些她喝起来没什么盐味的汤水,她都觉得略微有点咸。孟惠予觉得她的舌头真是灵敏。

&ep;&ep;在吃东西这一点上,他们叁人几乎没有任何的交集。唯一能够达成的一致就是学校门口的一家糖水铺子还不错。而且叁人都非常爱吃她家的黑糖汤圆,清甜爽口又不黏腻,是他们夏日午后最常吃的点心。

&ep;&ep;后来有一次陪小姨家的妹妹办理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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